一个关键问题:“迹部要在岛上展出的宝石,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呃,我想想……迹部财团放出宝石和主题乐园试运营消息的前半个月吧,和你收到邀请函的时间差不多……哦!我明白了!”黄濑凉太脑子很好,平时喜欢在亲近的喜欢的人面前卖蠢而已。这件事用他做模特时候的事来比喻,意思就是他们已经算半个内部人,手上有些关系能够提前听到些内定的通告信息了。但现在有人在结果确定的同时就说自己知道了消息,这个人多半是能影响结果,甚至是拍板的人。那么他也知道两个侦探口中的“她"是谁了,这个人恰好他有些印象。“竹冈和佳,我记得是主题乐园的营销策划?资料上写,本来从东京到岛上是准备申请飞机航线,几个小时就能到,等乐园开起来,一天能飞好几班。后来是竹冈和佳拿了策划案出来,才改成海上航线。说乘船更有代入感一些,中士世界有船没有飞机,以后还可以卖主题房,先在船上做一些预热活动。”说到这,黄濑又明白了一件事,虽然送过来的都是基础资料,但其实内容已经有偏向,委托人心里有怀疑对象,所以看资料的时候还要自己再做判断,有没有被对方的想法引导了。
“想到竹冈和佳不是这件案子的难点,等到时机她自己也会跳出来,关键是她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发预告函,她想做什么?”犯罪理由也简单,就那么几个,因为利益,因为恩怨情仇。利益可以排除,有栖川蔻蒂刚才顺口套出了船上服务员的工资水平,迹部财团财大气粗,营销策划这个职位的工资也不会低。资料上竹冈和佳的房产又在东京的公寓楼里,那肯定是没什么经济困扰。“所以她要报仇?资料上写她母亲难产,从小被父亲带大。她父亲以前是船长,几年前死了,是因为,嘶,因为什么来着?"黄濑能记住这么多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孤爪研磨记得更清楚一点:“海盗。”
“这个年代了还有海盗?!”
赤司家也有这方面的产业,他这两年接手得多了知道一些:“这几年好一点了,船上防护配备好一点,警惕海盗登船一般不会有大问题。竹冈和佳父亲是老船长,就算海盗登船也能保护自己,他的死亡应该另有内情。”黄濑凉太:“我知道了,她是不是想借着发预告函,让迹部找侦探来帮她破案?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不管她知道真相想寻仇还是单纯地想要一个答案,这件事都和别人无关,那是警察的事。要想有话语权,不是谁诉苦的声音大就归谁的,竹冈和佳就得有挟制重要人物的办法,这事她一个人办不了。”“还有同伙?”
“不止一个,破案的事交给新一哥和平次哥他们,总归嫌疑人就是船上的那几个人,我去把剩下的人揪出来。”
船长被害,在海上航行的船又进不来外人,凶手肯定是在大副二副那些职务高的人里面,为了方便动手说不定还要搭上厨子来个下毒什么的,尸体往海里一扔,谁也找不到死因。
“你打算自己去?我是你助理。"黄濑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蔻蒂的想法。蔻蒂不敢面对研磨的凝视只能怼黄濑:“你话太多了。”“反正我要跟你一起。”
孤爪研磨和赤司征十郎也这么想,可能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归在一起心安一些。
“我等会要去几个能藏人的地方去看看,这么多人太显眼了。”就跟看到侦探就会想到命案一样,上船前看到伪装的安室透,今天的事肯定小不了,不知道有几股势力在暗地里"打架”呢。十头牛也拉不住一个沉浸在案子里的侦探,黄濑死皮赖脸地跟上,赤司只能和研磨留下来打辅助、
“不用担心,既然知道还有同伙藏着,那现在的局势就变成了敌明我暗。”有栖川蔻蒂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葡萄,架在食指上弹了出去。葡萄飞到一个端着酒杯准备搭讪的男人脚下,男人踩到葡萄脚底一滑,酒杯脱手,杯子砸中了推着推车的服务生的后脑勺上,推车横冲直撞地冲出去,人群避让时挤成一团。一个眉毛相连的男人被挤下船去,从栏杆跌出去,掉进了海里。
蔻蒂拉住一个正在旁边收拾打扫的女服务生:“救上来以后关起来,那人有问题。”
宾客不是正经宾客,服务生是隐藏的安保。随手布置了一下,一点痕迹没露就干掉了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千万不能小看了侦探的攻击力。蔻蒂和黄濑趁乱离开,研磨和赤司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赤司征十郎叫人拿来了棋盘:“打发下时间?”孤爪研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随后垂下眼:“随便。”赤司是下棋的好手,研磨对于国际象棋只有和有栖川蔻蒂下过几次。棋类游戏也算是游戏,他对于游戏总是擅长的。孤爪研磨执白,赤司征十郎执黑,白棋先行。一如在另一件事上,孤爪研磨是先行者。两人都没留手,一开始就都使出杀招。赤司捏着一颗棋子,棋盘上黑棋似乎略显颓势,他变成金橙色的左眼,颜色比研磨眼睛的颜色还要再深一些。
他笑着问对面的人:“如果换我先行,这盘棋会变得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