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如果有余力,给自己一次机会,好吗?不是作为一个孩子的妈妈,只是为了自己。卢书语眼睛酸涩。
南栀把郑瑞博揪过来,“妈妈如果生病了该怎么办?”郑瑞博不假思索道:“看病。”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开刀。”
“开刀不害怕吗?”
郑瑞博犹豫道:“医生叔叔技术好,不可怕。”南栀指着自己,“是我给你开的刀。”
郑瑞博一声尖叫,躲到卢书语身后。
卢书语哭笑不得,“这不还是害怕吗?”
尖叫声都没能让南栀烦躁,她笑眯眯道:“但他也说了,生病就该看医生啊。”
卢书语搂住郑瑞博,陷入沉思。
南栀再接再厉,问道:“如果妈妈生病了,需要留在首都一段时间,小博能让姥姥照顾吗?”
郑瑞博道:“我得留下。”
“你留下来,妈妈还要照顾你呀。”
郑瑞博害怕南栀的同时还很嫌弃,“我给妈妈做饭,给她…呃,换尿布。”卢书语”
这倒是不用了。
郑瑞博道:“那个医生哥哥可会洗尿布了,我找他学!”两公里之外的奚阳华打了个喷嚏。
谁在惦记他?
南栀朝卢书语挤眉弄眼,“瞧,小博还能照顾你呢。”卢书语紧紧抱住郑瑞博。
卢书语走之前,南栀偷偷往她的背包里放了两百块钱。作为医生,她很难在经济方面帮助患者,她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实力。但是作为个人,卢书语对她的信任,两百块也买不来。第二天,南栀几人送走卢书语和郑瑞博。
沈玫感慨道:"真的很难见到如此通情达理的家长。”“知道南栀是第一次,还答应让她手术,一点儿也不闹,确实少见。”沈玫看向奚阳华,“我怎么总是闻到醋味?”“是吗?我早上没吃醋啊?”
南栀说:“我还是希望她能接受治疗,多活几年,最好能高质量地多活几年。”
“唉,癌症,我们永远也打败不了的癌症。”南栀想到整日忙忙碌碌的陆嘉述和舒映阶,或许这就是她们忙碌的意义。有了成功手术的经验,南栀再手术时就顺利多了。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南栀接连做了几台手术。主要是肿瘤、脑出血等等。
其他手术,南栀会过去做助手。
她怎么也不能指望自己什么手术都擅长。
神外办公室,两个医生正在讨论儿研所的发展前景。“我家里人刚开始听说我专门给小孩做手术,第一反应都是不赚钱吧?”“何止是不赚钱,还总遇到麻烦呢。”
“但是不管什么领域,都得有人撑着,我当初是相信舒教授,从普通神外来到儿研所,待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挺开心的。咱们在首都,经济还是好一点儿,那些偏僻地区的孩子,真得了重病可能就不治了。”两人看向郭迁,“小郭,你来儿研所也挺久了吧?”郭迁点头。
“王哥李哥他们都说你手术水平挺不错的,还跟着舒教授做一助?”郭迁道:“最近没有了。”
“这就对了嘛,舒教授是很有本事,但早点儿主刀,好处更多。”郭迁点点头。
他也考虑过,可惜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主动放弃,而是被迫离开。“南栀又去了几台手术,她手术的质量都不错,回老家之后,应该能撑得起来。”
“她这本事就该留在儿研所,不过当时能过来好像是拖了关系。”“儿研所哪是容易进的哦。”
这些话郭迁一句都听进去,他现在能想到的画面,只有南栀做手术时的样子。
以及他按捺不住,找到的那份有关南栀的档案。从小城市来的最普通的医生,连职称都没有。“小郭,小郭?问你呢,南栀怎么样?”
郭迁挤出笑容,“挺好。”
大
郑瑞博出院后,卢书语没再出现。
富雅医院那边也没看到卢书语,估计是不打算治疗了。南栀很心疼她,但也无可奈何。
但凡有办法,她都不会主动放弃自己。
小半个月的手术做不下来,南栀越来越得心应手,尤其是对电钻的研究更上一层楼。
舒映阶也挺喜欢和南栀一起去门诊,南栀在时,她可以放心地偷懒,这种感觉几十年都没有过。
难怪陆嘉述那个老家伙把人交给她时还依依不舍的。熟悉后,舒映阶的话比平时要多,闲着时她最常提起的,是做丫鬟时的经历。
“我一直记得小姐叫文丽,如果姓王,或者姓张,这名字就一般了,但她姓文,一听就像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我当时连个名字都没有,她管我叫梨子,管我的小姐妹叫桃子,她最喜欢吃,她爸妈不让她总吃。”回忆起这些,舒映阶的表情都更加柔和,“我也喜欢吃,她带着我们一起偷吃,特别仗义,偷到什么吃的都分给我们。她出国时,知道我喜欢读书,还带着我一起走,我能读书写字,都是她教的。”南栀问:“后来分开了吗?”
“唉,我出国了,自然没法接受继续在人家家里做仆人,当时社会也很反对,回国之后我就没再去文家了。我听说他们被抄家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后来倒是在战场上见过一次,她当时也是战地护士,我们那会儿的战地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