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地开口:“皇后娘娘没了,皇贵妃娘娘可就越发辛苦了呢。”
没过一会儿,她的几个孩子也都来了,连同弘历弘昼一起在皇后宫里守灵。她看着弘历哭的实在伤心,人也受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在哭皇后还是在哭自己。
四爷倒是没来过,只撂下一句话说皇后过身,他悲痛万分,实在不忍前来亲看,便独自去处理朝政了。
最前头一波的命妇已经到了,只是如今还是在皇后灵前,就有不少人趁机靠了过来,还有说是自小看她就有凤命,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年芷瑶听后只觉得心中讽刺。
晚间,四爷过来见她神色不好,便问道:“可是累着了。”年芷瑶摇头,对他解释了一番,她叹息:“皇后才过世呢。”她虽不喜欢皇后,但也没有这么快就将她的存在抹平的打算。四爷拍了拍她:“世间最多便是这趋炎附势之辈,闻着点肉腥味便想着凑过去,不必理会她们。”
年芷瑶看向四爷,“爷。”
“嗯。”
年芷瑶对上四爷温柔的眼神,将心中的话咽了回去,四爷这么喜欢她,将来定不会这样对她的吧。
她靠在四爷身上,“没事,就是想叫叫爷。”四爷感到瑶儿的依赖,心中柔然。
年芷瑶看着过来给她请安的几个孩子,关心地问道:“累不累。”皇后去世,连弘畼都要奶娘抱着去景仁宫的灵堂示意,虽说她在前头对几个孩子也是多番照顾,可皇后是嫡母,身为皇子该有的礼数都是必不可少的,厂日哭灵下来,到底是辛苦。
弘昭摇头,“儿子无事,额娘这可还好。”如今皇后病逝,一应事务都要额娘来操持,想来也是辛苦极了。年芷瑶冲他安慰地笑笑,“额娘没事,放心吧。”皇后的金棺在宫里停了七日,便被送去了清西陵,四爷下旨让弘昼弘昭一同去送的灵。
年芷瑶看着皇后的棺椁出了宫,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等她回了永寿宫,白岌连忙带着人给她打了热水泡脚。
白荽心疼道:“娘娘这几日可是真累着了,明日可要好生歇歇。”年芷瑶点头,“放心吧。”
皇后的丧事暂且告了一段落,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她也终于能缓一缓了。操持丧事是个辛苦活,许多事虽不用她亲力亲为,但心神到底是绷着的,若是这事办得有什么不好,那可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四爷过来看她,替她揉了揉肩膀,“累着了吧。”年芷瑶闻着四爷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想说自己还好,可却实在疲累,下一刻,便在四爷肩上睡着了。
四爷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挥退了伺候的众人,将她抱到了床上,疼爱地摸了摸瑶儿的面庞,他看得出来瑶儿这些日子心中总有疑虑,但却不好问。他叹了口气,瑶儿本性纯善。
年芷瑶推开窗户,看着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叹道:“下雪了啊。”白岌笑笑,“如今都快要过年了,自然是该下雪了。”年芷瑶望天,“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四爷登基都快六年了。白岌为她披上斗篷,“主子,小心着凉。”年芷瑶笑着看她,“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友惊讶,“现在嘛。”
年芷瑶点头。
两人散步在御花园中,天空中的雪花不大不小的,还没有开始积雪,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小太监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白友将油纸伞撑在主子头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白岌开口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自小伺候主子,对主子心思不说全然了解,但到底也知道一些。年芷瑶看了看她,“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说后世的人该会如何评论我和四爷呢。”
她将视线移向御花园的花木,如今寒冬腊月的,御花园到处也都是光秃秃的,之前还挂了些彩绸做装饰,如今皇后刚去,虽说缟素已经撤下,可张灯结采彩的到底也不合适。
故而御花园也就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暖房里倒是有一些花匠精心养育的几株鲜花,可也得在暖和的屋子里赏玩才行。年芷瑶道:“评价万岁自然是励精图治,可评价我呢。”她顿了顿说道:“定会夸我是个绝世美人吧。“不然也不会让四爷如此宠爱,宠爱到看不见旁人。
白友心心疼地道:“娘娘,您这是说什么呢,万岁和太后娘娘都说了您秉性柔嘉,持躬淑慎,那些人怎么敢乱说。”
年芷瑶看着白岌慌乱的面庞,笑了笑,“好了,我是在开玩笑呢。”她早就想明白了,皇后没有不到的,却是四爷亲手送到她眼前的,虽然对皇后不公,可感情之间,哪来那么多公平可言呢。即便有人说她红颜祸水又如何,说不得还会有不少人羡慕她呢。她抖了抖身子,“天太冷了,快回吧。”
白麦答应下来,“哎。”
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主子,可在她心中,主子便是最好的主子,若是她是皇上,定也会喜欢主子的。
皇后如今这样,那是她咎由自取的,和主子有什么干系。临近年关,年芷瑶又开始忙了起来,连四爷都没她忙,每每回来都能瞧见她在对着年宴的人员名册。
四爷无奈地将东西拿了过去,“你家爷都回来半晌了,怎么也不见你看朕一眼。”
年芷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