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去看那道可怖的影子,反倒在颜渚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回道:“走吧。”
他甚至没将话说完时便已然擦着颜渚的身边走过去,跟上了大部队。颜渚挑了一下眉,懒得管他的莫名脾气,当务之急是联系上别枝后交换信息,于是他边追在队伍的最后方边在贯意中试探性地开口喊道:“别枝?”“时……我以为你已经′香消玉殒′了。"别枝话中的嘲讽意味不绝于耳,连续不断地对着他输出。
颜渚对那些无关紧要的词语充耳不闻,只闷着头跟着大部队顺着河水往前走,直到贯意中别枝一个人说话颇为无意思停语后,他才开口交代自己这边刚风遇到的险境。
“昨夜杨满澄说河中有怪物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因为并没有真正看见,此番鬼门关走一遭才知晓…”
“等等……"别枝陡然打断了颜渚的叙述,分析道:“你刚刚说那个断臂的夕乡人昨夜被吓得屁滚尿流,今日绑上双眼站在河边不说没受什么影响,且就黑默黑默地旁观你们落水?”
蓦地听她提这么一句,颜渚一时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怔怔地问了一句:“有什么发现?他当时的眼睛被蒙着,不受水底怪物影响很正常,后续的人也是因此得救。”
别枝那边似乎特别繁忙,几乎每次需要颜渚说完等上一会儿后她才会回答道:“你们身上穿的布料我了解,并非什么上好的料子也就是说极其稀疏,尽管他遮着双目但基本上依然可以从缝隙中看到大概。”“如果照你所述,他昨夜见到水底的怪物时便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才有所清醒,且遥遥看到那条河从山上流下,心里阴影导致的反应绝不会是漠然地站在一旁。”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一一他昨夜见到的怪物与你们今日所遇并非一种?”别枝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颜渚对比了一下杨满澄昨夜和今早的状态差别确有很大的不同,顺势回想起他昨天晚上除了与自己说水底有“怪物"的事还说了什么?
一一它们就要爬出来了……一堆碎肉挤在一起往上爬……昨夜杨满澄看见的水底“怪物"明明是碎肉,且还会爬上岸,所以才让他如此惊恐,而今天的那些“怪物”更加完整、更像人一些,最重要的是它们好似被水面封锁了一般,并没有能力爬上岸来。
他怎么把这几句当作无用的信息抛之脑后了?颜渚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清醒一下,顺着她的话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夜和今日的水下"怪物′是不一样的,昨天的是碎肉,今天则是完整的人。”
贯意中的别枝又迟迟没有发声,颜渚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说话,于是尝试性地在其中问道:“别枝?你那边怎么样?”“嗯,暂时死不了………别枝适才躲过一条腿的残肢飞跃而来的袭击,气定神闲地开口说道:“你说断臂的那人昨夜在水底看到的是一堆碎肉?能确定吗?颜渚闻言再次回想了一下,几乎肯定地说道:“确定,绝对是。”“好,我知道了,等我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着。“别枝说罢便消失在贯意中了。
颜渚甚至连话都没插上一句便没人了,他被别枝的话整得满头雾水,什么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听起来别枝那边的处境并不安全,她在贯意中时有时无的发言是不是处境也与自己昨夜一般四处逃亡?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是否就证明这处空间阵中,人在白天相对安全夜里奔袭躲避,而魂则恰恰相反?他们这一行人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还没有跟着老者进到村里面去,甚至有几个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体力不支的夕乌人已经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了。
颜渚回头瞧了一眼跟随他们而来的阳光投下的大山阴影,它速度之快甚至已经逼近队伍最后面得他了,像一条在地下蛰伏着的龙,一旦抓住机会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加快了步伐,将那几个休息的夕乌人也喊起了身,快速地跟上老者的脚步。
“能听见吗?"别枝的声音陡然从颜渚的脑海中传了出来,她观察了四周确定无虞后才开口说道:“长话短说,昨夜和你说完莫要在山上呆着后,阳光将这片山林照耀得虚化了很多,我和金姐也找准方向一同往山下跑,刚离开这座山,它便陡然开始翻涌、扭动,像是陡然生了人性一般。”“我们才松一口气,从村落里霎时涌出来很多残肢碎肉,它们多分散行动,朝着我们便跑了过来。尤其是每个残肢上,无论大小都有一只或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锁着你的位置,它们互相争夺涌来时的前位。虽然恶心得要命,但也没什么脑子,很轻易地便能躲过去。”“只是刚刚,喊你的前一刻,有两个人……魂,在我们面前一下子爆开了。那时我立刻就怀疑你这边会有危险,毕竟参加喜丧的二人休戚与共、生死相依……确保你没事后,离我很近的一只魂也爆开了,炸成的碎肉瞬间吸引了那群在屋外游走的怪物……我这边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别枝顿了一下,像是喘了口气般后接着说道:“关于断臂那人昨夜所经历的"怪物’,我怀疑与这边屋外巡逻的"怪物是一类。”“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么我们就能找到你我所处的两个空间相连接之处。”
“你的意思是……水下?“颜渚反应了一下,顿时提出其中不对劲之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