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这道屏风,连舟雪直接无视了房间里所有的稀罕又显得格外雅致的陈设,注意力几乎全都被不远处,靠着窗边坐在古琴后面的女子吸引。后者容貌艳丽,眉宇之间勾着一朵盛开的海棠的花钿。身段一看就格外柔软,一袭艳丽的暗紫色的罗裙垂地,这颜色衬托得她那张芙蓉面更加白皙透红。双眸似含秋水,一眼望过来,令人心旌神摇。哪怕连舟雪是女子,也忍不住觉得骨头都有点酥麻。“应公子来了。"坐在窗边的女子缓缓站起来,又像是一阵风似的,走到应休惊跟连舟雪跟前,给前者作揖。
至于连舟雪,倒是被这位雾旻姑娘无视了个彻底。连舟雪”
应休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扇,他直接用扇骨架住了面前女子的胳膊肘,把人扶了起来。
“雾旻姑娘,好久不见。“应休惊将连舟雪拉近了些,像是没看出来先前雾旻对连舟雪的无视似的,就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今日前来,雾旻姑娘应该已经接到了消息吧?"应休惊笃定说。
因为应休惊的动作,她不由将视线堪堪落在了连舟雪的身上。不过也就只有一瞬,随即很快挪开。
“昨夜应公子托人送来的信,奴家已知,您是想问,去年陆三小姐的生辰宴上,有没有什么不速之客或是异常现象。"雾旻坐回到古琴后,她抬头看向应休惊,“但当年奴家跟公子的约定是,公子日后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奴家定然不会隐瞒。现在,不知道究竞是公子想知道,还是公子身边的这位姑娘想知道?”雾旻问完这话后,端起面前的茶盏,缓缓地抿了一口。“若是公子身边的姑娘想知道,这事儿就不一样了。”她卖的是应休惊的人情,不是旁的什么人都可以从她手里讨便宜。坐在应休惊身边的连舟雪这时候已经彻底愣住了。她先前还觉得应休惊在这花船的地位好像挺不一样的,而且一进门,那位看起来冷艳的雾旻大美人还对应休惊有点意思。但现在……
连舟雪很是怀疑地朝应休惊看了眼,这人的这张脸,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用啊。
不然,人家姑娘对他的态度也不会一下转变这么大。谁知道就在连舟雪暗暗腹诽时,应休惊忽然牵起了她的手。十指交缠。
连舟雪还没从对方这突兀的举动中回过神来,耳边就已经落下来应休惊的声音。
“这是我未婚妻,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行了吧?”在说最后这一句话时,应休惊看向雾旻。
应休惊的话音一落,原本坐在位置上还算是镇定自若的女子,陡然之间抬头,目光直直地朝着连舟雪身上看去。
她拧眉,似乎在判断应休惊这话的真假,“家里订的?“问完这话后,她又摇了摇头,“不像。"随后,她肩头微微一松,“公子若是想要用这样的借口在我这儿骗取消息,可不行。”
她们画舫是要做买卖消息的生意,既然是生意,自然不可能白给。应休惊:“我的事自然是我做主,谁都别想替我做主。”最后这话,应休惊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雾旻垂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一支香,开口道:“去年这时候,奴家的确有受到陆府的邀请前去表演。那位三小姐的生辰宴,可能在咱们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去年格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将生辰宴提前了十日。"雾旻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来的表情有几分别有深意,似笑非笑。
“陆家的人放话出来说,是因为得道高人给陆三算了一卦。她这及笄礼,需要提前十日,不然,会有血光之灾,未来几年,气运低迷,诸事不顺。”“好巧不巧,你们猜,在她生辰宴的十日前,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