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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底线

指尖沿着镂花刀鞘寸寸抚过,尖刃出锋,日光折照在清如镜面的刀身上,映出身后男人的面容。

萧姜眉眼垂敛,掩住积郁多年的煞气,年轻的面容俊美无暇,依稀能瞧出从前那半是伪装,半是心性的低柔。

如同一柄收鞘的剑,轻轻靠在她身侧。

郑明珠没有回答,缓缓收起刀刃,捻过刀柄末端的流苏,系在腰带玉勾上。她转过身,拨开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提醒道:“该涂药了。”宫人送来熬好的汤药和外伤药,郑明珠并未像前几日一般,亲自为萧姜上药。

她拿起药瓶搁在案头,道:“既然已行动自如,那便自己上药。”萧姜悻悻地捏着药瓶,小巧的瓶身在掌中滚了几圈,又稳稳落回案头。他起身欺坐在少女身侧,磨磨蹭蹭不肯动手,也不说话。郑明珠不满,回身正要催促,不料肩骨正撞上男人外露的伤口上。她回身的幅度不算快,力道应也不大。

可萧姜却顺势跌在绒毯上,紧紧捂着伤口,面容皱成一团。郑明珠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萧姜,正准备开口询问,又想起昨夜这人的种种过分之举。

她目光淡下来,最后瞪了萧姜一限,兀自离开寝殿。听到门扉阖紧的声响,萧姜利索地站起来,端起案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连日断断续续的阴天,骤然云消雪霁,天候反而愈发冷冽。寒风催得冷梅开,未央宫众多梅树掩映的角落里,有几株野梅亦在悄悄绽放。红细瓣,淡黄蕊,攀折之时必会被扎到手掌。那一点点留在枝头的血水,是赏花人要付出的代价。

萧姜披着厚重的棉氅,点点积雪压在肩头。他怀中抱着一方瓷瓶,几枝含苞待放的刺梅于瓶中傲然而立,是漆银天地间唯一一抹艳色。殿门敞开,风雪和梅香一同闯入殿内,搅动满室热流。随着殿门阖紧,天边最后一缕残阳落下。天地骤黯,灯火齐升。宫人快步上前来,接过萧姜身上沾了雪的棉氅。“皇后呢?”

萧姜踱步到暖炉旁,话尾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躁气。“娘娘在书房,现下还未出来。”

好几日了,无论甘露殿还是椒房殿,郑明珠除了用膳,起身便钻进书房,处理后宫那些永远也解决不完的杂事,看前朝送来那些无足轻重的奏疏。萧姜屏退宫人,独自来到书房内。绕过纱屏,见少女端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卷册。

他并未出言惊动,悄声走近。

藏雪的花苞遇暖绽开,缕缕冷香蔓延四散,沁人心脾。郑明珠抬起头时,男人恰来到她面前,插着梅枝的瓷瓶被不轻不重地撂在案头。

萧姜不发一话,转身来到窗边小榻闭目养神。又怎么了。

郑明珠收回目光,同时拿起梅瓶观赏片刻,方才重新端详着窗边的男人。萧姜支颐靠在软枕上,动作慵散,眉目间藏着几分不满。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若被人瞧出心情来。那这副姿态,便是专门做给你看的。

郑明珠抽起双臂,抱着绒毯上的软枕垫在身后,也懒散地向后倚靠。她扬起唇,慢声开口:“给我烹一盏茶来。”萧姜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他起身下榻,来到茶案边。

不到片刻,一盏热茶搁在郑明珠面前。

梅香里混着淡淡的茶烟。

她拿起茶盏,视线斜瞥向身旁的男人。萧姜面色平和许多,但仍带着些不满。

她握住萧姜的手掌向下拽,宽阔的身躯随之在绒毯上落座。二人紧靠在一起,男人身上寒气未消,丝丝缕缕冷意侵来。在炭火极旺的室内,反倒舒适。郑明珠拿起案头卷册,仰靠在男人前襟,自顾看了起来。下一刻,一双手臂环上她的腰腹,轻轻往怀中带去。二人贴得更近了些,维持着这个姿势,郑明珠又看了两本卷册。萧姜全程不发一话,所以她又得了半个时辰的清净。终于在戌时,身后的人忍不下去了,抽走她手中的卷册扔在一边。身子腾空跃起,转瞬被抱到窗边小榻上。

修长的指节捻起水蓝色腰绳,扯下的一瞬,棉衫亦散开来。白皙的琼脂上斑驳着昨夜的痕迹。

萧姜俯身贴近,比瓷瓶中更浓郁的梅香扑缠过来,一下子驱散心头那点仅剩的怨怼和不满。

气息向上游移,去寻那染着花脂的口唇。

正要落下时,郑明珠骤然制止了萧姜的动作。她扶着男人的肩,缓缓坐起来。

到口的肉飞走,心头难免涌起几分不悦。萧姜双目微微眯起,攥着少女圆润的肩头不肯松手。

灯烛黯淡,朦胧的暖光为面前的人覆了层金粉。殿内炉火暖旺,热浪将少女脸颊熏得坨红。

郑明珠眸中带笑,盈盈的视线里像藏了勾子,邀人奔赴另一场盛筵。“去沐浴,我在寝殿等你。”

萧姜目光一沉,手上力道更重。半响,他低低闷笑两声,起身离去。待人离开后,郑明珠套上外衫,披着棉氅,带着宫人便离开了甘露殿。走时没忘带那瓶刺梅。

椒房殿内寝,

郑明珠坐在妆台旁,手边放着刚卸下的钗环。一团火红的狐狸盘睡在她膝上,时不时哼唧几声。

算算时辰,萧姜若想来,圣驾也该到椒房殿了。她是说在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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