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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2 / 3)

照得橙红,衬得人棱角分明,愈发鬼气森然。

她别开目光,等着这人的下一句话。

瞧见萧姜这张脸,就能想起昨夜,那是与梦境截然不同的真实感。萧姜伸出指节,轻轻叩动榻边的栏木:“坐。”郑明珠依言落座,目不倾斜地看向绣屏外,开口道:“如今前朝和后宫,都不在你我掌控内。”

“你我不睦,太后方能心安。”

耳垂微凉,粗粝的指节轻轻触上她耳下的珠玉,一下下抚弄。萧姜倾身凑近,低声耳语:“我就不能是,受皇后颜色蛊惑,终日沉溺享乐,荒废朝政吗。”

郑明珠睁大眼,顷刻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立时起身瞪着萧姜。为卸下郑家的戒备,萧姜作为皇帝自然不能插手朝政,或许还要作出些昏庸不成器的样子来。

长此以往,声名必然受损。

现在萧姜竞想着,处置了郑家后,又把这顶蛊惑皇帝,致其昏聩的帽子扣到她头上。

届时一同清算了郑家和她这个妖后。

倒是好谋算啊。

“不行。”

郑明珠压下怒火,语气软了几分,“陛下该知道,太后对椒房殿的猜忌心。″

“我若得圣心,她必不容我。”

萧姜闷笑几声,没有继续协商此事的意思,只是盯着她打量。郑明珠攥紧袖口下的拳头,随即松开来,重新坐在男人身侧。她拉起萧姜的手掌,面上噙着浅笑,温声道:

“陛下,太后心思缜密。我们若面上疏离些,我就能时时在长信宫探听消息。”

“岂不更有利于计策施展。”

萧姜垂眸,这些话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少女贴在他身侧,轻轻牵着他的手掌,朱唇一张一合。

有心讨好的模样还不甚娴熟,总能露出些情真意切的虚假。像是一只心心智未丰的小狼,蓄势等待着某一日要亮出獠牙,咬断他的颈项。“陛下,陛下?”

郑明珠见对方不为所动,也没再多言。正要起身离去时,被攥住了手腕。她被抱上了小榻,连鞋袜都没来得及脱下。腰间的束带和玉扣被指节灵巧地勾住,三两下拆解开。银白纱衣和黑罩衫散落到两侧。

她正要推攘,便被萧姜揽入怀中。二人紧紧相贴,冷热温度交织传递。“倦了。”

萧姜闭上双眼,没再动了。

这是拿她暖身子。

郑明珠攥紧袖口的衣襟,死死瞪着面前的这张面孔,随即干脆也闭上眼休息。

戌时,月上西山。

郑明珠尚在睡梦里,隐约感觉到胸前泛着细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一只大掌垂在腹前,正摆弄里衣的系带。

那指尖时不时擦过前襟,倒像是故意的。

她握住萧姜的手腕,催促:“白日里,我说的话,陛下考虑得如何?”萧姜讪讪地垂下眼,漫不经心道:

“你既怕太后猜忌,大可在其面前表现出,戏我于股掌中的样子。岂不更好?”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来负这骂名。

罢了。

萧姜本就与她有怨,如此照实道出,也算是坦诚相待了。日后再细细对付他。

“好,听凭陛下的吩咐。”

那么自明日开始,他们就得做一对昏君妖后。听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锦屏后只燃了一盏灯烛,四周昏黄黯淡。炉火烧得正旺,方才熟睡时,郑明珠发了一身薄汗,有几缕发丝粘连在脸颊上。“知道如何做个妖后吗?”

萧姜向榻里凑近几分,方寸大的木榻瞬间更为逼仄郑明珠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不说话。

身后的男人硬是给她翻回来,抬起她的下颌,不得不与之对视。暗黄的暖灯下,萧姜垂下眼帘,看不进平日里凌厉的瞳仁。他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两口靥窝浅浅凹陷进去,柔顺地安置在脸颊两侧。郑明珠有一瞬恍惚。

仿佛回到了西蜀路上,那时阴雨缠绵,陈旧发霉的老客栈里。他们宿在一张榻上,她毫不客气地伸进萧姜的里襟内暖手,萧姜低眉垂目,只是纵着这一切心底无端涌上丝丝怅惘。

许是想停下来歇一歇,那些终要从她身边远退的东西,就能走得更慢。蜷起的手掌被握住,牵带着探向男人松散的衣襟内里。温热的手触上冰凉的胸膛,热度顷刻间如泥沙入海,消失不见。郑明珠回过神来,答:“不知道。”

手掌被牵动,四处游走,随着温度节节攀升,这动作逐渐变了意味。旖旎逼仄的空间内,二人咬耳朵的呢喃声无限放大。“那我教你。”

如何做一个妖后。

未央宫西北,素日里鲜无人迹的石渠阁,今夜灯火通明。负责洒扫藏书阁的宫女黄门躲在暗处瞧着热闹,看向庭院中央的满腹怨言的孟夫人。

两个椒房殿的黄门守在孟夫人身后,桌案上摆放着如山高的卷轴书册。“夫人,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恩赐。您务必认真誉抄,带回去好生教导二姑娘。”

“是。”

孟夫人冷哼一声。

郑明珠算是个什么东西,能从乌孙爬回来,算她命大。宫里人心算计,她又没有郑兰的城府,日后必然会被罚没掖庭。想起郑兰,孟夫人面色微变。

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在宫里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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