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妈妈!”
桑宇彤朝妈妈扑过去,却穿过了她的体,什么都触碰不到。
这就叫,阴阳两隔。
宁死也不回体里好好活去,桑宇彤自己的选择。
以,此时此刻。
不管她怎么对着爸妈说对不起、他们也听不见。
怎么想抱抱他们、想去搀扶他们,她也做不到。
她只能跟着爸爸妈妈,看他们送她进太平间。
看他们坐在太平间外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缓了好久好久,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出医院。
医院大门口的阶梯时,妈妈好几次差点摔倒。
最终于晕过去,在医院里打了营养针。
医生劝她爱惜体,不能再饿着了。
她看着他们回到家里,默默相对流泪。
她看着他们送她去了火葬场,亲手接回她的骨灰盒。
到家,妈妈就晕了过去。
爸爸沉默地照顾妈妈,等她醒来。
两人这一,一直到第二、第三,几乎粒米未进。
桑宇彤看着看着,就痛哭着向他们第无数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可他们听不见。
有亲朋好友来劝慰、有爸爸的生、妈妈的同事们来探望……
她生平最讲究体面的爸爸妈妈,甚至全程连个勉强的笑容都给不出来。
于亲朋好友、生、同事逐一离去,他们回复了无生气的模样,坐在家里。
复一。
直到妈妈率先倒,住进病房里。
很快桑宇彤又听到了“滴——”的长音。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放弃生命!我悔了我悔了!对不起啊妈妈!”
她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可没有人能听见。
最让桑宇彤绝望的,哪怕妈妈死了,她也没能见到妈妈的鬼魂,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没多久,爸爸也进了医院。
这一次看着爸爸的离去,桑宇彤已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魔怔了一样,嘴里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我的错、我悔了、我真的悔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桑宇彤着魔一样地念着,猛然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先一脸烦躁的文静。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猛然转头,对上了与庙里雕像差地别的城隍许湘。
对上那双沉静的、恍惚带着一点笑意的眼睛,桑宇彤急切地冲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错了!我悔了!我回去!我活!对不起!请让我活回去吧!”
许湘微微转过头,看向文静:“烦请文静小友帮忙了。”
文静哼了一声:“不帮。”
桑宇彤看向文静,冲过来就对她狠狠地鞠了一躬:“谢谢!对不起,你月牙湖把我带回来,我一直没有道谢!谢谢你愿意千里迢迢带我回来。我、我不知道做什么能让你消气,对不起,请你只管说,我一定照做!”
文静又哼了一声:“我为什么生你的气。这么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她说着果然迈步朝城隍庙的大门走去。
桑宇彤一脸焦急地看向许湘。
许湘朝她微微一笑,抬起衣袖朝着她轻轻一挥。
就在文静踏出城隍庙门槛的一刹那,桑宇彤的灵魂再一次无声无息地进了她背的桃木剑里。
文静走出了城隍庙,等了好一儿的阮雪慧当即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久?到底什么事?很着急吗?能让你缓一缓再解决吗?”
文静停顿了一,说:“不大事,也不很着急。”
桑宇彤在桃木剑里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说“着急”,张了张嘴,又怕惹怒文静,到底没敢出声。
阮雪慧听到女儿这么说,脸色就好了许多,立刻又说:“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你睡得这么晚,明早上又不能起来吃早饭了。少吃一顿饭,又少很多营养,这少得一里最重的早饭……”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文静也不吭声,就随她牵着手往车边走去。
桃木剑里的桑宇彤听得又难过,又着急,因为她妈妈曾也这么念叨过她。
越着急,她就越不敢随便催促文静。
上车,阮雪慧和三元再一次跟文静确定:“这次的事你可以缓一缓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