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一地,床单烂成布条,衣柜里的衣服被剪刀剪烂,桌椅板凳翻倒,就连窗户玻璃都被敲碎。 满屋狼藉。 花瓶裂开的瓷片飞溅到他脸上,割出一个几公分长的口子,鲜红的雪珠涓涓冒出来。 女人冲到他面前,把他的胳膊掐得青紫。 他抬头,看见女人早已泪流满面,憔悴不堪的脸上泪痕斑驳,呲目欲裂,对着他胡言乱语。 “畜牲,你怎么不去死啊!” “妈妈是爱你的……” “就当我没有生过你,你去死、去死好不好?” “小邪,妈妈陪你去死。” 女人死死抱着他,一会儿说爱他,一会儿又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心智尚未成熟的他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小小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只是面无表情地想,女人在抱他,尽管那个怀抱无比僵硬,肩膀上那双手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从他记事以后女人就没这么抱过他了,而是指着他的鼻子一遍遍骂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伸出手,缓缓环住了女人,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画面突转,又有个男人大发雷霆对他说:“是你气死你妈的。” “你妈死了你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吗?” 应黎发觉祁邪漆黑的瞳仁里陡然多了几条红血丝,撑在墙上的手渐渐蜷成拳头,笔挺身形渐渐不稳。 祁邪在发抖。 沉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同样的当,应黎不会再上第二次。 他拉开浴室门,回头看着祁邪冷声说:“你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