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予安面无表情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梓莘郡主的死责任不在你。”
“怎么不在我?”楚玥一听这个便颇为激动道:“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傻到自己喝下那杯毒酒。”
“可那也不是你的错。”令予安看着她十分平静的说:“成王借她的手要杀你,而你又是她心中喜欢的男人。不管是看着你喝下那杯毒酒,还是看着你日后杀了成王。这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所以死亡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楚玥努力的去寻找语言,想要反驳令予安的话。
令予安又道:“她无法杀你,也无法看着你与她的父亲互杀,所以她只能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你将枷锁背在自己的身上,若她泉下有知定会无法安息。”
令予安的话使楚玥猛的瞪大了眼睛,她眸光颤动神情越发的悲伤。
“其实都是命运弄人……”楚玥的声音变得低哑起来。
“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令予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特别是老陆。”
他顿了顿又开玩笑似的说:“你是不知道老陆那张脸臭的啊!我觉得我得做好几夜的噩梦。”
令予安那夸张的形容,成功的让楚玥笑了。
她一笑,令予安也就安心了。他将那一摞案卷挪到一旁道:“这案子呢,肯定是处理不完的,所以不要这么拼。”
而后,他又将楚玥拉起来往门外推去,他嘴里还说道:“你呢,就出去和老陆喝个茶、吃个饭顺带花前和月下。”
在楚玥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又急忙道:“有什么事呢,明天再说哈,今日一定要开心。”
楚玥……
就这样楚玥被令予安给推出了镇抚司的大门,而且那大门还在她眼前关上了。
这就过分了啊!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而成功把楚玥从镇抚司挪出去的令予安,此刻是一走三蹦跶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那样的口才,还有替人开导的能力。要知道他以前都是去补刀的好吗?
啊他果然是长大了呢连开导人这等艰难的事情都能做了呢。好开心!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挪出镇抚司的楚玥并未按照他的意思,去找陆从枫喝茶、吃饭、花前和月下。
她回家了。
晚上去和陆从枫邀功的令予安得知楚玥出了镇抚司后并未去找他家老陆,他差点被气得英年早逝。
这人简直……白浪费他的感情了。
……
这日清晨。上安城的城门刚被打开,便有穿着甲衣的士卒驱马狂奔入城。他的目的是长平侯府。
陆从枫得了消息,便出门见他。
那士卒立刻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传竹筒急忙道:“侯爷,有急报。”
陆从枫面色一变,拿过那竹筒将里面的急报取了出来。
只见那急报上写道:成王已反,陛下丞相等人困玉房山行宫。
短短一句话便道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房山行宫是为方便钟离烨祭拜先帝而建的。比起其他行宫来,算得上是简陋了。
陆从枫准备亲自带京郊大营的兵马去解救陛下,可他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对。他留守京城,就是为了谨防变故。若他此时亲自带人去解救陛下,上安城出了变故又该如何?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京郊大营的兵马都不能离京。
就在这个时候,令予安突然跑了过来,他冲着陆从枫说:“楚岳带着镇抚司逆鳞倾巢而出去往贺台了。”
陆从枫……
“怎么回事?”他冷冷的问道。
令予安回道:“因为探子来报,成王已反,陛下与成王等人困与房山行宫。”
陆从枫被气笑了。他倒是忘了镇抚司探子一事。
不过,楚岳这一举动倒是给他解决了一桩麻烦。
“你去回镇抚司守着。”陆从枫吩咐道。
“是!”令予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你去追上镇抚司的人马。”陆从枫又吩咐那士卒:“随他们去往贺台。”
“是!”
等那士卒走后,元遥问陆从枫:“侯爷,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陆从枫勾了勾唇淡声说:“你随本候入宫去接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太子是万万不能住在宫中的,容易被挟持。
钟离烨为了以往万一,在前往贺台之前,将京郊大营的虎符交给了陆从枫。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京郊大营的绝对指挥权。
陆从枫强势的将太子从宫中接出后,便向京郊大营传军令,让他们全权接手上安城的布防。
他原以为会受到肖帆的反抗,但没想到肖帆却很配合的将上安城的布防交给了京郊大营。
这令陆从枫感到惊讶。
楚玥带着逆鳞快马加鞭的赶往贺台,终于在次日夜晚赶到了房山山脚下。
东方延辉率领羽林军死守房山行宫决不让成王的兵马靠近一步。
房山行宫内,钟离烨似乎并不担心成王的兵马是否会攻进来。神情淡然,并无多大的变化。
“陛下不担心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