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专业上的能力。
…是这样吗?
她抬眸犹疑怔怔,下意识想在脑海中巨大的不确定里寻找一个可以支撑的落点,而沈淮之在前方注视她,幽冷深静,如始终都不可动摇。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从不会为了让她高兴,就在这种事上撒谎。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舒予半响未能言语。
季从露此前对她的梦想毫不关心,突然插手干涉,不过是觉得她打杂实习生的身份不够体面,偏偏借口冠冕堂皇。
所以她气愤。
但抛开这层,安静地一个人待着的时刻,她也总忍不住去想,说到底,是不是还是她能力太差。
以至于如果没有父母,她仅靠自己根本无法立足?就连圈里有些人对她冷嘲热讽时,总说她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想到这些,秦舒予不自觉地抿着唇。
她平时对很多嘲讽都不在意,可,谁又会希望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被否认能力?
但这些东西,说出来时似乎总是有点矫情执拗,像是自寻烦恼,以至于她从未宣之于口。
沈淮之却能察觉。
他是她重新登上舞台,拿起话筒的契机
也在节目向千万人播出的这时刻,无可置辩地告诉她一一她一直都很优秀。心底溢出了丝缕的情绪,关于自己的或沈淮之的,种种都有,交缠在一起,从心脏散开到肺腑,又被血管反哺给心脏。秦舒予忍不住倾身抱他。
声带被情绪黏住,她垂眸,声音很轻:…你不许骗我。”“没有骗你。”
沈淮之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声音低低而肯定,“你记得,你有值得自己骄傲的能力。”
他是如此确信。
秦舒予的眼睫不自觉动了动,或许还有细微的水光溢出,又很快被迟来的欣喜驱散。
她眉眼舒展,再不怀疑自己。
这份对她的肯定在当时过于隐晦,且隔着时差,以至于她此时还难免有点恍惚。
也就没察觉,沈淮之正在看她。
之前亲吻的痕迹还没完全从秦舒予的身上消失。她的唇是柔嫩的海棠色,唇珠粉艳,不自觉上翘时,一点旖旎的娇美索萦绕绕,引诱也是无声。
而就在刚刚,荧幕前的她一个人站在台前,言谈有度,端庄秀丽。她是熠熠生辉的那个,而此时,她正待在他身边。沈淮之眼眸变深,扣住了她的肩。
他的手掌覆住了秦舒予的后脑,垂头去吻时,让她动弹不得,“在台上想我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他的动作罕见显得密密轻柔,落下时触感只比羽毛略重一点,温暖且柔和,像将热乎乎的抚慰人的泉水渡给了她。神经被浸泡洗刷,秦舒予感受着,全身上下都又软又麻。思绪一点点变得迟钝了,她渐渐沉迷。
模糊中听见询问,张唇换气时,答案都不假思索:“我在想……你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会想些什么。”
接吻之后,她的眸光总会变得更软一些,语气也是。沈淮之身形稍退,看见秦舒予眼神如丝妩媚,粉颊生霞,整个人都似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下。
他顿了顿,再一次去吻她的唇。
“会想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