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瞠目结舌。
所以，他还是屈高就下了。
“那我一会儿需要戴口罩吗？"南伊询问，“我们的关系不能曝光。”不能曝光？确实。
商明敛看她半响，才道：“不需要。机组都是自己人。”如商先生所说，机组果然都是自己人。
登上飞机落座，机长的声音就从广播传来。“午安Evan，这次航程我们将在15点05分起飞，当地时间21点降落苏黎世机场，整个航程11小时55分钟。”
例行播报完毕，他略有调侃：“现在您的旅途也有美人相伴了。”商明敛不轻不重回敬：“你的Anli在客舱服务我，让你很不爽？”机长立即哑火，忙不迭：“OK，OK。”“商先生，您今天想喝点什么？我们新进有菲特的陈酿白葡萄酒，以及安第轮的新酿。"空姐捧出酒水单，微躬身问。商明敛将酒水单推向南伊：“想喝什么？”南伊正在第一次坐进私人飞机的局促中，看了半晌前缀“波尔多“加尼福尼亚"之类一圈地名，有些眼花。
她怕自己点错，掠过那些长串地名，直奔最下面，随手一点：“橙汁儿。”“好，请您稍等。"空姐转头，“商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呢？”商明敛没去翻单子：“和她一样。加冰。”南伊看空姐的背影，越过中间桌板，贴近商明敛，悄声：“她就是Anli吗？和机长什么关系？”
“或许是情侣？"商明敛垂眸瞥靠近的女孩，“Anli不愿意同他结婚。”“为什么？"南伊好奇。
“他太幼稚了。"Anli从厨房走出，递上橙汁，将杯壁上挂着轻薄水汽的橙汁推到商明敛面前。
想到刚才的广播，南伊感觉他确实有些幼稚。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调侃商先生。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南伊看Anli年纪不大，但机长的嗓音明显已经在步入中年的途中。或许三十多？亦或许已经四十。“大概七年了，他总不够成熟。"Anli露出稍显苦恼的表情，转而冲南伊挑挑眉，“商先生就很成熟，令人着迷，对吧？”南伊瞟向身旁，恰好与看过来的商先生对视。他好整以暇看她，眉目浅笑，似乎在等她的回答。南伊不敢看他，敛睫，发出似是而非的鼻音：…嗯。”南伊计划外的离家出走，让商明敛耽误了不少工作。飞机刚飞行平稳，他便让Anli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忙碌。南伊见他在视频会议，也不愿坐在对面打扰，打了个离开的手势，便站起身，四处走动起来。
她在找Anli，想打听点事。
Anli和另一空姐正在厨房备餐，见她走进来，惊讶一瞬，随即微笑：“南小姐。”
南伊靠在门上看她动作：“你知道我的名字？”Anli点头：“当然。登上这架飞机的每个人，我都知道名字。”“每个人？"南伊起了心思，“有哪些你还记得吗？”“商先生偶尔会带人上来。"Anli见她要攀谈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您指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南伊想了想：“女人。”
“噢。"Anli摊手，“很多。”
“……很多？"南伊咋舌，“都是干嘛的？”“客户的夫人和女伴。“成熟男声在身后接话，“Anli，不要逗她。”南伊肩膀一紧，讷讷转身看男人：“商先生……“如果比较空，就来我身边坐着。"商明敛手掌在她头顶抚过，“不要搭讪空姐。”
南伊犟嘴：“我没有搭讪。”
“那就是在打听。”
打听？她记得商先生最厌烦别人打听他。
还不如是搭讪呢。
她缩脖子，屈服：“我是在搭讪…”
Anli极有分寸，转头不看两人互动，假装看烤箱时间。临被商先生带走前，南伊回身扒着门框：“给我一些刚刚那个什么白葡萄。”
“菲特？"Anli问，“它或许不够甜。”“没关系。”南伊恳求眨眼，“我想喝，可以吗，姐姐。”Anli立即心心软：“好。”
南伊捏着高脚杯被带走，厨房恢复忙碌与安静。Anli身旁搭档看了眼女孩靠过的门口，忍不住小声问道：“她和商先生什么关系？我记得先生从不玩明星。”
Anli耸肩：“或许是夫妻？”
“别开玩笑啦，商先生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她。"搭档调笑，“他一看就只会和富家千金联姻。按他的身份，就算要玩女明星，也只会玩张书宛那个级别。”张书宛是内娱双栖巨星，生得高级又风情万种，流连在豪门权贵之间，三十不到的年纪，早已在戛纳和国际歌坛挂名。“不要琢磨你的乘客。"Anli瞥她，“注意手上，别把餐分错。”搭档嘴上不停：“不过我看她穿得普普通通，素颜是真漂亮，看起来又乖，比上次邵总带来的那个影后省心好多。商先生原来喜欢这样的。”“是不是很闲？"Anli上下扫视她，“一会儿你来摆盘？”搭档立即手上抬，在嘴上拉拉链。
南伊对厨房的小声蛐蛐毫不知情，眼观鼻鼻观心坐在商先生身旁，手搭在两边扶手，像一尊雕像。
商明敛依然在开会，只是很少开口，大多数是听参会人员说。会议是全英文，南伊最开始还能听个一知半解，但随着会议深入，专业词汇变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