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烈，但路上的车丝毫没见少，甚至因为前方红绿灯的不合理调配显得过于拥挤。
奥迪发动机的声音将本就极快的车速刺激得像是火箭轰鸣，南伊呼吸停滞，眼睁睁看着他们向着前方车辆冲去。
正想闭眼，就见车身一转，在最后时机变道避过。然而前方再次出现一辆车，已离得极近。
南伊心脏砰砰，眼睁睁看着坐着的车一点也未减速，往前冲去。临近撞上时，再次变道。
奥迪在马路上一路疾驰，终于，前方红灯。“吱一一”
刺耳刹车声后，车稳稳停在白线前，没有超过一毫。南伊喘了两口气，眼前尽是紧急制动时往前扑去的头发。她将发丝往后挽，看向身旁商明敛。
“商先生！"她深吸一口气，“您这是做什么？！”她吓得够呛，以为他会去撞车，连平时对他谨小慎微的态度都丢在脑后。商明敛食指在方向盘敲了两下，偏头看她：“谷宁是什么公司，你不知道吗？”
南伊皱起眉：“我在谷宁待了三年，当然知道！一个小破传媒公司，喂我吃了三年饭的老东家！”
“喂你吃了三年饭？"商明敛看着，转头，几秒后面无表情在绿灯的第一秒发动车辆，“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还要再吃他们三年饭？”这次，奥迪不再轰鸣，而是平稳在道路上行驶。南伊松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不管我还要吃几年，那都是我的事。我吃自己赚的钱，干干净净。”
她不认为这种小事值得他生气，值得他在大马路上飙车。“谷宁有重大商业欺诈行为，上月已有稽查组开始潜访，而他们的老板池鹏，个人私业涉及灰产，早已经在部门挂了名。这样，你还觉得这钱干净吗？”商明敛道。
南伊一向不闻窗外事，更何况，她这样的身份对这类事，也无从知晓。她自问与自己无关，咬了咬唇：“可是我没有参与，一直安分守己跑自己的通告。”
商明敛嗓音沉缓：“你是商家的人。”
商家的人。
南伊脑子“叮"一声。
是了，因为她与商先生有了婚姻关系，与商家的利益挂钩。如果她与这种事情有了牵扯，势必会影响到商家。
轻则商家停业被查，重则关系曝光，影响寰锐股价。他是该生气。
生她的气。
“我……对不起。“她轻声，“是我、我没考虑好。”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哽。
商明敛等红灯的间隙看她，眉少见地紧紧蹙起，像是在不耐：“南伊，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的。”
南伊点点头，不想再说：“我明白，回去吧。”她还以为，他是在不虞谷宁那些高管对他出言不逊，或者……是在气他们欺负她。
她自作多情，总是自作多情。
商先生，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冷漠吗，还是只对她如此。如果您不想看到我……
这话在她嘴边回转半响，终究舍不得说出口。车窗外的阳光刺眼，因为树荫与建筑的遮挡，一道一道，像雨一般撒进车内。
南伊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她讨厌坐跑车。
人陷在低矮的座椅里，车身运行时，像是蹲在地上往前疾驰，宛如她郁结时做的那些无厘头噩梦。
没人喜欢做噩梦。
谷宁离家很远，到达时早已过了餐点。
良叔精心制作的午餐，摆在餐桌上，两人都没有胃口，相对无言用完餐，各自离开餐厅。
临走前，商明敛将南伊叫住。
“接下来几天，我会很忙，暂时不回家。”他少见地提前汇报行程。南伊看了他几秒，心情毫无波动，点头：“好。”他还想再说，南伊没给他机会，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后来几天，商明敛果然没再出现。
就当南伊感觉这房子越发冷清时，一个清早，客厅里传来吵闹声。“不要拦我啦，我只是来看看。商明敛不在家吗？“是个女声，即使高声，也嗓音清婉。
南伊睡眼惺忪拢着外套，走出房门。
一个转角后，她直直与一个年轻女人对上视线。深栗色发柔软披散在肩头，干净无暇的韩式妆容。看见她，女人露出笑容，眉眼弯成温柔弧度。
“你好，请问你是?"女人走上前一步，柔声礼貌询问。南伊身侧的手倏地攒住睡衣裙摆。
怪她记性太好，只看过一次，就牢牢把这张脸印在心底。商先生的青梅竹马。
于念真。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