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南伊还未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模样。
眼镜下的眼睛微眯,嘴角微抿，表情莫名深沉。短短两个字，压抑得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无端身体轻微一抖，却又不敢忤逆他，轻轻坐回沙发，上半身往前倾。商明敛早已关闭会议，电脑桌面上，默认的浅色壁纸发出浅淡的白光，打在女孩的身体上，显得肌肤如玉。
走到他这种地位，见过的比没见过的多，即使自己不碰，周围圈子也尽有耳闻。胖的瘦的丰腴的苗条的，他什么都见过，却从来对女人的身体兴致缺缺。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全然没有兴致的。女孩一只脚半跪在沙发，一只脚堪堪撑着地面，整个上半身体都侧向他。由于双手撑在沙发面，领口中间压出温软沟壑，宛如海妖藏身的峡湾。即使有刻到骨子里的教养，商明敛也难免多看两眼。他只吩咐助理，带一身女人过夜的衣服来，也不知那个平时做事放心心的下属搭错哪根筋,带来这么一件。
而后，他伸出手，修长食指触及女孩肩头，勾起要掉不掉的纤细肩带，拉回原位。
“怪我。“商明敛缓声，目光只克制落她脸上，“我没吩咐好助理。”南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身不是他的本意。她觉得自己烧得更凶了，就连下面的蕾丝小三角，都觉得有些灼人。她视线落在他喉间凸起，大着胆子：“商先生的喉结在动，您是觉得我好看吗？”
商明敛没有答话，探手从她身侧过去，拉起掉落的浴巾，披回女孩身上。“我另找件衣物给你。"嗓音更哑了。
南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两年前她做过许多准备，也私下比对过自己身体。从来没觉得仅凭外表的情况下，自己会输。看男人起身去衣帽间，她默默坐回正常坐姿，瘪着嘴拉开浴巾往下看。要胸有胸，腰也很细，大腿匀称。
想不通，她是很没魅力吗？为什么他不来吻她？商明敛拿到新睡衣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他忍着没去看她裙摆上滑露出的大腿，将手里睡衣递过去。南伊正在审视自我魅力的事情，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团深色物体，受惊循着看去。
“穿这件。"商明敛平静道。
南伊迟疑着伸手拿过，展开，是一件黑色翻领睡衣，男款。商先生的衣服。
南伊呆呆看着衣服，又呆呆看他。虽然知道商先生不是那种人，她还是不可避免想到了男友衬衫。
大概是以为南伊介意衣服来历，他又补充一句：“没穿过。先换上。”“哦，哦。"南伊怔怔应下。
她把衣服放在腿上，手交叠捏住腰间布料，就要往上脱。商明敛及时叫停：“去屏风后换。”
南伊回神，顿时红了脸，裹紧浴巾抱着新到手的睡衣，小碎步跑到屏风后。刚换好睡衣，还未回身，就听浴室的方向传来落锁轻响。南伊将换下来的睡衣扔在床角，滚进宽大床铺一侧，听着浴室里哗哗水流声，数着时间。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水声停了。
南伊眉头一皱。
这么短时间吗？明明看到他喉结动了，声音也哑了，眼神也不对劲。和书里电影里的细节都对上了，不然他为什么进浴室呢？难道真和别人说的一样，男人到了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正当她拧眉思索时，浴室门打开，商明敛裹着浴袍走出来。与南伊出来时仓皇的样子不同，他的浴袍裹得严实，人也从容，两厢对比，倒显得南伊在馋他勾他。
不过，她确实馋他，还想勾他就是了。
见南伊坐在一侧床头，商明敛淡声询问：“怎么没睡？”南伊摇摇头，又缩腿，抱着膝盖：“在等你。”经过浴室这十几分钟，他的嗓音已经恢复从容：“不必等，先睡吧。”说完，他从桌上哑银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进嘴里。南伊目光追随他，看他走进阳台，关闭推拉门。他缭绕的烟与体温，都被推拉门隔绝在外。
她倔强没睡，依旧等他。
商明敛吁出最后一口烟，回头看时，就看到女孩仍是同样姿势，坐在床头，眼巴巴望着他。
他轻叹一口气，将烟头摁进灭烟泥，推门进房间。“怎么不睡？"他垂眸与她对视，冷淡询问。南伊觉得他在明知故问。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早就把她每个想法都看得明白。
“在等你。“她倔强重复。
商明敛看着，伸手将她颊边印着的一根发丝捋下，修长大手在她头顶轻抚两下：“不用等了。”
南伊有些失望，看他转身要走，情急勾住他浴袍带子。“商先生，您不要我吗？”
这句话她念得一字一句，又楚楚恳切，生怕他因为听不清，或者不懂她的意，说出不愿听见的回答。
可惜即使听清，他的回答依旧。
“睡吧。”
南伊倏地心中酸楚。
她破罐子破摔：“既然不想要我，那两年前，您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南伊。“商明敛面对她的激烈情绪，更显得稳重平静，“我从未把你当情人。你还小。”
他总觉得她小。
她不明白，她都二十三岁，为什么还小。她的母亲二十三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