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气散在阳光充足的厨房中,他侧过头去拿牛奶,嘴唇的线条和他母亲很像。
沈初一突然生出一种朦朦胧胧的"家庭感”,这种感觉她身为沈一时从来不敢想,那时她只希望自己能隐姓埋名,买一套房子,有一百万存款,可以不用再疲于奔命。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秦听不是第一个给她做早饭的男人,章典也做过,但这种感觉只在此刻有过。
她想,大概是因为在她的房子里,在她计划内和他发生关系,并且将会在她掌控内让秦听知道她是沈一,而秦听的反应她都能想象到。秦听好就好在,既拥有强大的母亲,自身又那么弱。她因为这些很坏的算计,对秦听多了些愧疚,轻轻笑着说了一句:“好香啊。“然后走过去下巴放在他肩上朝他手里的咖啡嗅了嗅。秦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吵醒你了吗?"又介绍说:“这是负责照顾我的秦姨,我想你这里需要人做饭就打电话请她过来了。”
秦姨笑着和沈初一打招呼,洗了水果先端了出去。沈初一笑着低头吻了一下秦听的肩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虽然是隔着T恤,但秦听觉得像吻在他皮肤上,他心跳的特别厉害,将那些忐忑不安全都驱散了,他本以为昨晚那些事,她会在醒过来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以为…她不会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毕竞他那么无能,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好的能力来匹配她。
可是她却当着阿姨的面吻了他的肩膀,那是不是说明,她不介意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他不敢问,怕只是自己多想了:“太开心了,睡不着。"像在做美梦一样。※
早饭之后,沈初一陪他去医院做康复训练,没想到却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同事:“司康?你怎么在这儿?”
司康匆匆忙忙下车,身上还穿着特罪署制服,看见她扶着秦听也愣了愣,走进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阳光气味,混杂着皮革味,很难不想到是狮系信息素的味道。
她……有了新的床·伴吗?
他抬起眼看她,脖颈后的腺体莫名热得很痛,胃里也开始不舒服,“我来看看章教授,他突发荨麻疹,好像很严重。”“荨麻疹?"沈初一诧异至极,她脑子里很难把章典这种变态和正常人联系起来,章典怎么会像正常人一样发荨麻疹?生病?“我也不太清楚情况,早上署长打电话让他回特罪署汇报绿洲相关事情,他说他在医院。"司康的腺体和胃越来越不舒服,大概是因为他对沈于蓝身上其他的信息素排斥,所以不想多留,简单说了句:“我先去看章教授。“就匆匆忙忙进了医院。
沈初一扶着秦听也进医院,去康复楼,低头划开手环看章典有没有给她发信息,很少见,章典昨晚居然很安静的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秦听感觉到了什么,到康复室门口时对她说:“你要不要去看看章教授?不用陪着我,有医生和护士在。”
沈初一想了想说:“不用,司康去看他就行了。”她要是去了,章典一定又会乱脑补,她现在有要做的事。※
医院的走廊里只有消毒水的气味。
可司康还是没有好多少,胃里翻江倒海,他忍着恶心找到了章典的输液室。推门进去只看见了章典一个人闭眼靠在沙发里,手上输着液。这画面非常少见,司康有记忆以来没有见过章典生过病,更没有见过他输液、打针,在他记忆里章典就像个精密又完美的“虚拟人"。聪明、强大、从不犯错、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但现在的章典侧脸和脖子上红红一片,身上的黑色衬衫也有了褶皱,眉头紧紧蹙着,像是在闭眼忍受痛苦。
司康走过去,他就警戒地睁开了眼,目光定在司康身上没有什么情绪,又重新闭上了眼,哑声说:“你来做什么?”司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感觉到章教授现在对他的厌恶,他看了一眼快输完的液体说:“署长让我来看看您,医生说您的情况严重吗?”章典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没有去上班吗?”司康再蠢也知道章教授问的是沈于蓝,“嗯,她请了两天假。”“在陪秦听吧。“章典声音里依旧没有情绪:“秦听今天应该要做康复训练。司康没有说话,他嘴唇有些发麻,恶心的太厉害了,忍不住跑去了洗手间,进去就吐了。
干呕声清晰传来。
章典睁开了眼,眉头越皱越深,直到司康走出来,他闻到司康身上浓郁到刺鼻的信息素气味,忽然猜测,是司康的异能体假孕了吗?他居然想发笑,多么厉害的沈一,让这么多男人肝肠寸断。身上又着火一样痒起来,他想他现在未免太像“人"了,无用的情绪那么多,身体也居然会被情绪左右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