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从门缝里吹过来的风像是带着冰柱子似的,刺得人身上生疼生疼。
阮姝抱着胳膊躲在晏容和林月竹身后,微微地抖了抖身子。
身旁的清花早就见过这种场面,一点也不带怕的,看到阮姝的样子,便把她抱在身边保护她。
晏容提议大家先进去看看,他打头阵,林月竹和阮姝跟在身后,清花则主动要求在最后保护大家。
越走近,那阵风越寒冷,像是带着怨气,带着不甘。
他伸出手推开了门,有些年头的门推起来有些费劲,像是有人故意在门背后靠着,阻止他们进来似的。
“吱啦。”
门被推开了,那阵冷风居然一下子消失了,四周陷入了黑暗和令人恐惧的安静。
阮姝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露出一只眯着的眼睛悄悄地往门里望去。
那是一种令人不禁颤栗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头,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和遐想。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啊!”
阮姝吓得立刻跳到了晏容的背上,双手死死扒着他的脖子,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背后,不敢抬起来。
他的背后很温暖很宽阔,从衣间传来的草药香让她忽然很安心。
见状,晏容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好意思姑娘。”
听到是人类的声音,阮姝才放下心来,快速地从晏容的背上下来,抬起右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脸上浮起了晚霞般的红晕。
来者是一位身着棉布衣的朴素男子,年龄大概二十上下,背后背着个竹编篓子,看上去像是来野外采药的。
别看他穿着简单朴实,但这张脸却生得格外俊俏,皮肤也白皙地出奇,按道理说常年在外采药的人应当是皮肤黝黑才对。
一位男子竟生得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那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灵动感,反而充满了呆板和冷漠,更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娃娃。
“我是在那山头采药的药童,叫小叶,路过此处看到各位想要进这白衣驿站……”
他顿了顿,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凑近身来,放低了声音:“这白衣驿站可是不祥之地,据说吃了不少人,我劝各位还是不要进去了。”
“驿站吃人?”晏容也是头一遭听闻这种怪事。
“没错,驿站吃人!这里荒废了十多年了,根本没有管事的!进去好几个不怕死的了,都没出来。”
在他说到“驿站吃人”这四个字的时候,阮姝感觉到身边的清花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