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林蓓是谁?
“启治同志,这.”江弦也懵了。
为啥说《当代》不适合呢?
众所周知,文学期刊四大名旦是《收获》、《城》、《当代》、《十月》。
这其中,《收获》以老成持重被称为老旦,因为他们注重中长篇小说的文学深度。
《城》以婀娜多姿被称作旦,因为他们最支持创新和实验性写作。
《十月》则以清新潇洒被称为青衣,因为他们是综合性大刊,涵盖了多种文学体裁。
至于《当代》,他们以理直气壮被称作正旦,因为他们的文章重点聚焦于现实主义文学。
因此,江弦才提出了不合适。
《顽主》这部小说明显最适合发表在《城》或者《收获》上,哪怕是《十月》也没什么问题。
但就是不应该发表在《当代》上。
你们《当代》这所现实主义文学“重镇”,发表的都是厚重的、沉重的、发人深省的现实主义文学,也因此,《当代》成了茅盾文学奖最偏爱的一部刊物。
后世曾经统计过,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中,有近三分之一数量的作品都出自《当代》。
《顽主》.
你说《顽主》这部小说能去拿去竞选茅盾文学奖么?
这不是开玩笑!
“江弦同志,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老何,你这海口夸得太大了,改变刊物风格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李景峰也在一旁开口。
“是,我知道不是小事儿。”
何启治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虽然只是个小责编,但我相信,我回去写个条子,给编辑室打个申请过去,一定会得到社里面的大力支持。”
“别介。”
江弦赶紧给何启治拦住,“《当代》为了我一篇小说连办刊风格都改了,这传出去,我江弦岂不是成了别人眼里的大文阀?不好不好,太不像话。”
“那给你发一期专号还是能做到的。”何启治说。
“专号?”
李景峰更傻了。
《当代》可是双月刊。
发一期专号,这成本可比普通月刊高出了不止一倍。
就这么想要江弦的稿子?
“总之,你这篇《顽主》我们《当代》是要定了。”
何启治说,“您也别觉得别扭,我们《当代》虽然又‘正’又‘红’,但我们也发表过《空中小姐》这样的小说嘛,不也在读者群体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这倒也是。”
当时王硕的《空中小姐》,先是在《人民文摘》上首发了一个片段,等到次月立马在《当代》上发表。
这篇《空中小姐》江弦可是看过。
讲的是一个退伍海军“我”和空姐阿眉谈恋爱的爱情故事,其中带着淡淡的浪漫主义基调。
而且女主阿眉第一次见到在海军部队的“我”的时候,才十三岁。
然后从那次邂逅开始就带着梦幻般的崇拜爱上了我
这是现实主义么?
打死江弦也不能说这里面有那么任何一丝丝的现实主义啊。
要说现实,这小说写的是够现实的,“我”退伍后,阿眉成了空中小姐,两人再次相遇并坠入爱河。
然后“我”这个退伍海军在社会上处处碰壁,难以遂心,但是阿眉用少女的纯真和爱包容着“我”。
可惜在阿眉同事朋友的流言蜚语和“我”内心的矛盾挣扎,“我”和阿眉还是分手了。
这现实是现实,但跟“现实主义”根本不沾边。
结局也够狗血了:
两年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民航飞机坠毁的消息,而阿眉正在那架飞机上面.
虽然《当代》上面更多的是反应农村、工厂生活之类的现实主义题材。
但这篇《空中小姐》确确实实在《当代》上发表了。
江弦不知道《当代》发表这小说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反映了当代城市青年生活?
他记得王硕那年还凭借这篇小说拿了《当代》举办的的“当代文学奖”里的“最佳新人奖”。
照这个来看,《顽主》在《当代》上还真不是毫无生存希望。
“老江,你到底写了一部什么稿子,我都有点儿好奇想看看了。”李景峰道。
他也是听的好奇,虽然江弦的稿子谁都想要,但他能听得出,何启治是真的喜欢江弦那篇小说,这就让李景峰按捺不住的想看看,究竟是多么好的一部稿子,能让何启治这么执着。
“稿子现在不在我这儿。”
江弦道:“稿子我拿给别人去看了,还没送回来。”
“那可真是遗憾。”李景峰道。
“哎呦。”
何启治一拍脑门,赶紧从包里取出一沓稿子,“海岩让我替他给你送回来来着,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喽。”
“海岩也看了?”
“我就是在他那儿看着你这篇稿子的。”
“原来如此。”
这年头看别人稿子不算冒犯,好些作家发稿子之前,都习惯把自己稿子传出去,先在朋友之中流传几圈儿。
像是汪曾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