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窦蔻说要用鸡蛋,冯月仙第一个肉疼。
“我缓一会就好,缓一会就好。”
窦顾氏给窦文澜递了个眼色,她意会的去了庖屋,不多时便将青瓷碗盛着的蜕壳鸡蛋拿了来。
“你可比鸡蛋金贵。”留下这句话,窦顾氏就起身回了自个房里。
冯月仙端着青瓷碗,只觉得鼻梁泛酸;“你们说咱娘是啥意思。”
明明心里已有答案,可她还是想从旁人那边得到肯定。慢慢的,双眼起了雾;顾不得烫手拿起鸡蛋就往嘴里一塞。眼泪和着鸡蛋入了口,意外的鲜美甘甜。嚼着嚼着,最后只剩下低声啜泣。她以为自己从没入过窦顾氏的眼,就因为是自己上赶着非窦文昌不嫁,就因为自己总是大大咧咧没有章法,就因为自己是杀猪匠家的女娘。
这些年她卯足了劲在窦顾氏跟前刷存在,可最终都不如霍锦娘得脸。
时间久了,她也认命了。谁叫自己撕不掉屠夫女这个身份。
冯月仙哭了多久,窦蔻就陪了多久;并不是自己多喜欢看人难堪,相反的她觉得伯娘此时就是想让人知晓自己是欢喜的,是被这个家看重的。
窦蔻望了望越发透亮的窗外,窦苒和窦文昌已经走了一会。
小心翼翼的将那块早已冷掉的帕子再次递给冯月仙,“伯娘,咱今天还要不要上山?”
“上!必须上!”鸡蛋吃了,底气有了。
虽不知窦蔻执意上山究竟是要干啥,但她冯月仙打今个起绝不再怂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