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素在车上看着前面的太子车，张张嘴，终究没喊出来。 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认识曾经熟悉的皇城了，太子殿下蹬车去哪啊？ 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东华门，再一转，前面是大片帐篷。 危素看到一群孩子脚上不知道弄的什么东西，哗啦哗啦在水泥地面上快速滑动。 “太子殿下来啦！”“太子好！” 孩子们纷纷打招呼，有的大人也站那里向太子点头。 朱标蹬车继续向前，到前面装饭的地方停下，这里有个圆盘，直接旋转，车调头。 “危学士，咱得在这下车，一会儿兄长的车要走。”朱樉刹车，停到前面应该扳道岔的地方。 兄长的车直接走，道岔扳好了，自己的车要去前面躲开，那里也有个圆盘。 危素下车，换上轮椅，看着秦王蹬车朝前，护卫给扳的道岔，到那边调整圆盘，秦王下车走过来。 太子府负责试吃的人从后面赶到此处，他们不急，今天来早了。???.BiQuPai. 护卫推着危素到前面，他刚要下车行礼，朱标摆摆手：“危学士无须施礼，身子如何了？” “谢太子殿下，微臣感念陛下救命之恩，好了，彻底好了。”危素一说眼圈跟着红。 “病来如山倒，病去似抽丝。危学士好好将养，再教授本宫。”说着过来亲自推轮椅。 “太子今日来得早。危学士，一会儿给你安排沐浴熏香更衣之事。”里长打招呼，与朱樉点点头。 危素：“……” 他从未想过这个见过面的村子里长，居然如此与太子和秦王打招呼。 不止是里长，那么多人，没一個下跪的。 按照律令，整个村子不应该再有活人。 “殿下，这边，准备好了，除了脑袋上的，还有膝盖、肘子、手腕、屁股垫，套上就能学。” 小丫头哗啦哗啦滑过来，让两个殿下看自己的护具，所有应该保护的地方都保护到了。 一有了保护，孩子们滑的动作就大，不怕摔，越不怕摔，反而滑得越好。 “今天提前来，说好了练滑轮，二弟，咱们一起上去。”朱标与里长说一声，带朱樉过去。 那边有供人穿鞋坐着的椅子，孩子们帮忙绑滑轮、套护具。 “危学士，咱们喝茶，吃牛肉干……呃！危学士，一会儿咬个牙印，把缺的牙镶上。” 里长邀请对方吃牛肉干，想起来危素缺六颗牙，显然不方便。 村子里的村老和各种原因缺牙的，都有了新牙，黄金烤瓷牙。 憨憨说不用全瓷牙，那个氧化锆村子制作很简单，所有的材料全具备，但嗑榛子的时候容易崩瓷。 现在这种黄金的烤瓷牙最好，黄金稳定，下丘村又消耗得起。 危素不晓得下丘村的技术高到何等程度，他用舌头碰碰缺牙的位置：“朱里长，你们还会镶牙？” “可镶可补，镶用黄金和陶瓷，补则拿汞合金，你看我这边的牙，有一颗，好几年前了，干活的时候碰到，当时嘴都肿了。” 里长张嘴，让对方看他镶的一颗牙，从外表上看，颜色与真牙有一点区别，颜色略白。 危素又舔舔没牙的地方：“这样一颗牙多少钱？没见过如此好的牙，感觉就是真的。” “算本钱没有多少，黄金再贵也有价，危学士咬完牙印，最晚后天就能镶上，瓷得烧，制模时间倒是不长。” 里长不提技术成本，一颗牙上的黄金用不了太多。 “得专门开一次窑？”危素觉得对方给得太多了，他知道开一回窑得花不少钱。 “村子用的都是小窑，顺便再烧点碟子、碗什么的，都弄好坯子了，随时能制作。” 里长摆下手，示意没关系，烧一回用不了多少材料。 这边跟村子一样，都配上各种小窑，烧的东西单件成本比大窑高，不过整体成本远远低于大窑。 “如此……麻烦朱里长了。”危素喜欢里长嘴里那种新牙。 “一会儿问问大臣们有没有要镶牙的，如果有的话就咬个牙印，一起做。” 里长又想到个办法，反正开一次窑，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其实给修宫殿的工匠们也需要牙。”危素觉得工匠们挺可怜。 “黄金的他们会给拔下来卖掉，其他的村子里不愿意做。用牛骨头可以，或者象牙，象牙也贵。” 里长摇头，大臣们不可能为了钱去卖牙，工匠保证卖了。 “是我思虑不周。”危素承认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