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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穆黎却不能像他那样冷静,她的心不住地在颤抖,如果蔺荀泰就这样被牵扯而出,那他呢?
帮助蔺荀泰出
谋划策的他,会怎么样?
死一般的寂静中,老太爷终于有了动静,他迈着沉缓的步伐走回正位,端正坐下,又端出来一副家主的架势。
拐杖还握在他的手里,并没有因为坐下就放下,那仿佛是他的权杖,握在手中,就掌控了大局。
紧张对视亦或是沉默的众人,几乎说不约而同地随着老太爷的移动而缓缓呼出一口气,可这口气呼出,心却悬在了喉咙。
那隐藏在沉默背后的炸弹,分明已经露出了导火线。
然而,老太爷却依旧没有说话。
回过神的蔺渊和蔺荀泰对视一眼,蔺荀泰就上前解释说明,“爷爷,二伯说的我不否认,八年前,大哥搬到梨花溪我确实就去探望过他,可这有什么?”
“大哥是素有兄弟姐妹敬重的兄长,他经历了那样的遭遇,作为弟弟,难道不该去探望?”蔺荀泰义正言辞,道出的是兄弟情义。
在这豪门世家之中,最为难得的情谊。
那位二伯却是冷嗤,反问道:“究竟是探望,还是密谋?”
“倘若是密谋,八年过去了,二伯可看见我们密谋出了什么?”蔺荀泰再度反问,面对质疑,身正影直。
二伯冷笑,“眼下寰宇多年心血付诸东流,难道不就是密谋的结果?”
“二伯可真是会扣帽子!倘若非要这样说,那我是否也可以认为,二伯着急甩锅,是因为自己才是泄密的那个人!”
局势陡然逆转,蔺荀泰气愤到咄咄逼人,一下子就让二伯变了脸色。
蔺荀泰嗤了一声,“非要像二伯这样说,着急跳出来指控别人是不是嫌疑最大?”
“你——”
“爷爷,是非黑白自在人心,我相信爷爷你最清楚。”蔺荀泰转身对向老太爷,最后一句话表明了自己清白。
局势
瞬间就扭转,瞬间的风起云涌分明卷裹了众人的心,可一个个都安静地坐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穆黎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放下,可又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豪门世家的人,一个个忍耐力这样强,就连火烧眉毛都面不改色。
就连老太爷,掌握着大权的人,都没有出一声。
然而就在穆黎默默感慨的时刻,突然又有人站了出来,那人是坐在二伯的身边,一个看起来年纪和蔺瑾谦相仿的女子。
穆黎猜到,那必定是二伯的女儿,蔺家这一代一共六房,只有长房、四房和六房是儿子,其余都是女儿。
就见蔺二小姐有条不紊地起身,更不曾因为父亲被指控就乱了阵脚,她礼貌地向老太爷、向众人问候,最后则是对上蔺荀泰父子。
却是用女儿的柔和说道:“我父亲是否是急于甩锅,亦或是栽赃陷害,不需要人心来判断,人心从来都不公,还是切实证据才能说明一切。”
轻柔的声音,诉说着威胁,却不会让人感到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震惊——女儿家的蔺二小姐,怎么会有切实证据?
可她就是真的有!
蔺二小姐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手机,点了一点,这安静的正厅里就传出清晰响亮的声音。
声音是那样的愤怒,是那样的不甘,亦是那样的熟悉——分明就是蔺渊父子!
“凭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体制又差,凭什么就能坐上继承人的位子?就算是大哥不要,又凭什么是他?”
“你爷爷是糊涂了,居然会同意让夏楠当董事,他这是要让他们母子登场,挤掉又二心的人,阿泰,我们得小心。”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答应了帮我们把蔺易胜拉下来,却迟迟不出手,我现在都怀疑,他根本是在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