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其室家。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印象深刻的竟然会是这一首。
“是母亲喜欢。”穆黎轻声又作解释,提起已故母亲,心中仍是惆怅不止。
如此蔺瑾谦便明白为何会是《桃夭》,
想来赵心月短促的一生遇上了穆德忠,倾心相付,却不得善报,有了穆黎也不能如愿出嫁,才会喜欢这一首。
蔺瑾谦兀自地颔首,又问道:“你有读过《雄雉》这一首吗?”
《雄雉》?穆黎自问不曾,正如她所说,诗经古文晦涩难懂,她研读不通,渐渐就丧失了兴趣,仅有的一点,还是受母亲影响。
“今天上午,舒莞来了一趟梨花溪。”蔺瑾谦轻声说道,把诗经翻到了《雄雉》那一页,“恰好我在和小惜讲诗经,她便问了我这一首,直说最后一句很是贴切,你觉得呢?”
穆黎接过书籍,微微蹙眉细看,好在这本厚厚的诗经配有注解,结合起来尚且能懂大意,那最后一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舒莞竟说这句诗贴切,又是与什么贴切?
猛然间,穆黎想到那次在舒莞办公室,她提议是否需要通过她请侯奕帮助,原来那番话竟有如此深意——舒莞早已猜到了更深的层面!
穆黎慢慢合上书,一时间有些凌乱。
“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蔺瑾谦把书收走,坦然地提议。
穆黎敛起繁乱思绪,抬眼看向蔺瑾谦,但见他一贯漠然冷清,又想起初入梨花溪的那段光景,他虽也是冷漠,却也有脾气爆发的时候,可不似如今,随时随地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究竟是吃斋念佛使人无欲无求,心境寡淡,还是足够隐忍与沉淀,使人处变不惊?
“有什么就说吧。”蔺瑾谦竟是又催促道,“罗赫说,找到你之后,你很平静,我想这期间你应该想到了很多,也有很多要向我求证才对。”
诚然,她确实有很多要向他求证,穆黎点头,决定道出心中所想,“有太多的疑问不知从何说起,那就
从最近的开始。”
蔺瑾谦颔首,已然是同意。
“这一次绑我的,是蔺家,对吗?”
“是。”他端起茶,浅浅酌了一口,神色淡然如水,未有惊澜。
穆黎亦是平静,回来的途中她也一直在想,蔺瑾谦必然是知道的,否则又怎么会只怕罗赫去接?她可记得,六年前他在地下室找到她的那一刻,跟随在侧的可不止罗赫一人。
必然是清楚何人所为,为何所为,才能这样淡定,由着她被禁了数日后才来搭救,可这番搭救似乎也不是他的本意。
“是因为舒莞来过,所以才决定让罗特助去找我?”
“是。”他亦是坦然承认。
穆黎点头,果然是那一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使然,“那我被关着的这几天,你所等待的东西等到了吗?”
“没有等到。”蔺瑾谦放下茶杯,靠进座椅里,并无流露出惋惜,“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等来的,想一想,也不急在这一时。”
穆黎再次点头,像是认同了他话里的什么,接着再问,“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蔺瑾谦抬眸望向她,这回是他没明白她所指是何。
“我说的是,这一次和六年前的事情,是同一个人吗?”
他摇头,薄唇微弯,露出几分苦涩无奈,“如果是同一个人,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居然不是?穆黎更加迷惑,不是同一个人,就意味着两次绑架的目的不一样,暂且不管这个问题,她又问:“那么,和八年前有关吗?”
八年前——蔺瑾谦再度抬眸,这一次幽深的眸中惊讶分明。
穆黎深呼吸一口气,似喃喃自语地起身,走到窗前去,“这几天我想了很多,都是先前和你提过的事情,我还是没有问过你,你的双腿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我之前的猜测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