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面色一僵。
好看?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好看。
她不知道夸赞一个男子的皮囊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吗?
他又不是那污秽地以色侍人的小倌。
林芊芊感觉到周围极速下降的气压,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糟了!
她忘了像司徒瑾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喜欢别人夸他好看。
尤其是高傲如孔雀的他。
她那句话无非等于摸了老虎的屁股。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芊芊眨着眼睛试图解释着。
“我?”
司徒瑾还没来得及和她计较,在听到林芊芊的自称后,他脸上的疑云久久不能散去。
女子自称一般为奴家或是妾身。
她竟然直接以我自称!
“不,奴家没有别的意思。”
林芊芊反应过来后立马改口补救。
她咽着口水,把哆嗦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内。
林芊芊一想到这个后果,脚底就止不住发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开门见山。
“司徒公子,奴家知道,你娶奴家乃是不得已。”
“奴家很感激裴公子,但是。”
林芊芊停顿了一下,她仰着头看向蹙着眉的司徒瑾,“奴家很清楚,公子对奴家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没有感情的姻缘终是无法善终的。”
“怪奴家没有在拜堂之前将这些想通透。”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
最后。
林芊芊转眸望向房内的喜桌。
她抬起如葱般的纤纤玉手,指着桌上的合卺酒,“好在奴家想通的甚是及时,这合卺酒未交杯就不算礼成,公子与奴家当应及时止损。”
林芊芊学着书中的描写,双手交叠放在腰侧,随即福身一礼,“奴家便在此自请下堂。”
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只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自已的命运就会被改变。
“你要下堂?”
司徒瑾此刻一脸的震惊。
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她可知道下堂的含义?
不愧是乡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头脑简单。
她以为她一介女子在这艰险的世道上讨生活是多么容易的事吗?
如今又都是乱世,到处都在打仗。
只有他们司徒家能给她一处庇护之所。
自已还没有嫌弃她,她倒是向自已自请下堂。
司徒瑾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又是林氏的另一种手段?
可见她那副样子,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到底是她演戏太过逼真,竟连自已都看不破。
还是这真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与此同时。
谷泉寨。
“人都到齐了吗?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等你们慢吞吞的来人。”
“官爷,人来的差不多了,你要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也可以,也就一两个不是很重要的人还没有来,官爷的话,老朽可以代为转达。”
“你这老头子真不识相,我们有叫你讲话吗?”
“李老头,你莫要多嘴。”
同寨的村民壮着胆子把他拉到了人群里面开口,让他不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