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你体内的怨气越多,拔除的时候就会越困难,你也会越痛苦,所以这些时日里,你也不能闲着。”
桃树精盯着骨王的眼睛认真的说:“你需要散功,每天坐在尽量离我本体近些的位置,将体内的怨气发散出来,由功德之力净化,并且你要尽可能待久一点,这就相当于温水煮青蛙,让你慢慢适应功德之力带来的苦痛,等到我们真正开始的那一天,就会好受很多了。”
骨王一笑:“别担心,再多的苦我都吃下来了,我能受得住。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总不能一直‘你’来‘你’去的吧,我也不能像那班孩子一样叫你‘妈妈’吧。”
“名字啊,我还真没想过……”桃树精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咦!有了,你就叫我‘桃婴’怎么样?‘桃’乃我之根本,‘婴’既是我的来处,也是我的归处。”
“桃婴?桃婴!好!好名字!”骨王拍手大笑。
“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本名静如,但是我不想再记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这么会取名字,也给我取一个吧。”
“不想和过去有联系了……”桃婴喃喃自语,在原地踱来踱去。“有了!”她一拳捶在掌心:“顾忘怎么样?你看啊你本来是白骨成王,‘顾’又通‘故’,意为把过去的都忘掉!”
“顾忘?亡故,更有一层我本是死人的身份在里面,妙啊!”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桃婴把本体的大部分根系都派往乱葬岗,尽全力将枯骨分解吸收,而她本人则是来到地下灵泉,闭关修炼凝练神识。
顾忘也依她先前所言,每日散功,承受功德之力的洗礼,每次都坚持到几近晕厥才罢休。期间那个姓李的道士来过一次,得知桃婴正在闭关,没有多留几日便又走了。
只不过他离开之前,端详了桃树许久,看着树上那么多可爱的婴童嬉笑打闹,一脸幸福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咒骂了一声:“作孽啊!”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行侠仗义,苦口婆心的道士。以前他只为妖精鬼怪出手,觉得人之作恶自有官府处置,方外之人不便干涉尘世之事。但,当人们把杀女婴这件恶事当成一种自觉遵守的传统,当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潮流的时候,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管。
每当他知道有户人家即将生产,就会去那家蹲守,如果发现他们要将孩子丢弃或者杀死,道士就放出小鬼将他们吓唬一番,令他们不敢再犯。若是这户人家刚好找上门来,请求驱鬼,他就将其狠狠批评教育一番,如此阻止了多起迫害女婴的事情发生。
每每至此,道士觉得自己酒壶里的酒,喝起来都更加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