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回应那个声音。
但是没过多久,里面的那人又喊了她一声。
温雨饭吃一半,只好放下筷子,冲里面喊了一声,“有事吗?”
听到里面人的要求,她心里不想答应,但还是站起来去了一趟衣帽间,拿出来他的睡衣和毛巾。
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没等里面应声,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卫生间足够大,浴室有磨砂的玻璃隔着,但是站在外面也能依稀看到里面的身影。
温雨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睛,语气疏远,“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了,自己出来拿。”
厉行渊听到声音便出来了,温雨急忙从他身上收回眼睛,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温雨热得耳朵通红。
下一秒,一个粗糙的手掌捏住了她的小耳朵,“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还想去牵温雨的手,在厉行渊的手指碰到她手背的那一刻,温雨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身旁的男人,推门逃跑。
厉行渊望着她逃跑的背影无奈一笑。
…
回到沙发上的温雨依旧惊魂未定,可以听得见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身体。
温雨连忙做了深呼吸,许久才把活蹦乱跳的心压了下去。
低头吃着饭,忽然眼前一暗,一双大手落在了她头顶。
一时间,温雨放进嘴里的饭都不敢动了,神经紧绷到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头顶处。
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掌在她头上胡作非为。
“阿雨,该剪头发了。”
说完,厉行渊收回了手,温雨也松了一口气。
厉行渊过完手瘾,坐到了温雨的对面。
“你在手机里说,想要和我谈谈?”
温雨没想到他上来就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厉行渊瞥了他一眼,“又不想谈了?”
“不,没有。”
“谈什么?”
温雨抬起头,正好和厉行渊的眼神对上,厉行渊长相带着一种侵略性,眼神也是。
一个浸淫在商海里至少十多年的男人,落在温雨身上的视线,不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轻易承受得住的。
锐利的眼神似乎能将人看穿,短短几秒,温雨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温雨感觉现在的场面,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
她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巴,深呼出一口气,下定决的说道:“你今天,”
话还没说完,一道轰隆的雷声敲碎了她接下来的话。
温雨原本就绷着神经,雷声结束后,她握着筷子的手还在颤抖。
忽然一个温热的大手裹了过来,捏了捏她的手指,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害怕,我在这呢。”
外面突然变得急促的雨声,和耳边男人循循诱导的声音。
温雨顿时陷入了迷茫。
这一刻她不知道眼前的画面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厉行渊待她是极好的,但至少是在对伴侣忠诚的前提下。
“厉行渊。”
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响起,厉行渊听后眉骨微微扬起,怎么还换称呼了?
“什么事?”
温雨咬了下唇肉,“要不你找个医生给厉行止看看吧。”
厉行渊拿筷子的手一顿,没有说什么。
温雨闭着眼睛继续说,“他现在还带着伤躺在外面,外面下着的雨越来越大,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你家里人交待。”
等她说完,对面的厉行渊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温雨心里没底,在对面的灼热的目光下垂下脑袋。
对面的厉行渊走过来点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心肠还真是软。”
很快,温雨听到了厉行渊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便接听了。
里面的声音很是恭敬。
“把院子里的厉行止带走,以后别让他再进来澜宫。”
厉行渊挂了电话,覆在温雨头顶处的手掌揉了揉手心里的小脑袋。
“这样满意了吧。”
温雨想问一下厉行止不在这里,会去哪里,话到嘴边,她也没有问出来。
反正,厉行止和她也没有关系,不在这里会更好。
晚上,厉行渊因为舟车劳顿,很早便睡了。
反而温雨躺在他身侧,迟迟没有睡意。
在将近凌晨的时候,温雨从床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扶着床沿跌跌撞撞的进了卫生间,跪在地上吐了许久。
她感觉把自己晚上吃的饭全部吐出来了。
医生说得不错,她怀这个孩子,前三个月会吃不少苦头。
温雨身材纤细,身上本来没几两肉,连她自己都很难养活,更不要说再生养一个孩子。
呕吐感消失之后,温雨又刷了牙洗漱了一番,才从卫生间离开。
温雨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穿着一身正装的厉行渊正站在床头和别人打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
他眉头紧锁,满脸的慌张代替了原本疲惫的神色,温雨还没有见过他这般着急的模样。
他一向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