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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顾拂西没有抬头，挺直了腰背，正色道：“我怀疑当年，我妈妈的死，有蹊跷。”她踌躇了一下，没有说陌生短信的事。
想到母亲，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她心里生出愧疚，这么多年，她的心像被什么蒙住，逃避许多顾家的往事，甚至差点忘了，忘了那个全世界最爱她的人，不在了。
这个答案，让韩颂明所有挽留的理由都说不出口，她最在乎的，除了她曾经不肯说的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和哥哥……
更深露重，他忍不住咳了两声，顾拂西立刻要起身，想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他。还没起来，肩膀却被他牢牢摁住。
知道他有话要说，她低下头，默默听着。
“对不起，小柒。”
这一句，是歉疚，亦是成全。
顾拂西却是一愣，韩颂明低咳之后的音色有些沙哑，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带着无限的不舍。
她脑中闪过似曾相识的声线，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同样带着难以割舍的眷恋，低哑沙沉的男声，在听筒那端对她说：“对不起，夭夭。”
是谁呢？这世上除了妈妈，还有谁会叫她夭夭？是谁觉得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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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怔愣间，韩颂明已经走出很远，她回头看着他被拉得斜长的影子，随着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六年来，他是这宅院里对她最漠然的，却是待她最好的。
亦师亦友，如父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