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何况,你就不怕二叔和哥知道了舟止的存在,万一又要闹呢?哥和嫂子这才好好过了多久啊?”
“我哥不会的,他比我更懂大局,更稳重,当年实在是爱到心坎里才会模糊那么一次,现在不同了,嫂子也很无辜,他对嫂子有做丈夫的责任,为了责任他也不会离开,而且陈家都回来这么久了,该知道的他们早就知道了,一直没动静,就说明大家都只想把这个事情压下来,对于舟止而言才会有最好的结果,宋家呢,得罪就得罪了,我本来也不想跟宋洁唠叨,我帮宋斐在临江立足,他们自己内讧去吧。”
“随便啦,你开心就好啦。”封适之耸了耸肩,转头又琢磨:“不过要是能让二叔也开心开心就更好了,省的他老压咱们的人,咱想培养自己势力多费劲啊,你还不给自己留,有点好的全送到小少爷那儿去了。”
“澄澄更忙,我能有什么事啊,实在不成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嘛,麻烦我哥会给我解决的。”
我俩一面说一面回了南院,上了三楼才觉得哪儿不对劲,整个三楼空荡荡的,一个路过的阿姨也没看见,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楼梯间看见下来的人对我投来担忧的眼光是怎么回事,算着时间江以南应该回来了,他见了南行的尸体一定再跟我闹一场的,南行那封遗书我也看过,对我没好处,虽然说明了他是自杀、让江以南不要怪我,可那后头还有一句呢:
【傅惜时说了,会给我一个轻松的死法,我会悠然自得的离开这个对我来说只有苦难的世界,奔向绝对的自由——死亡。】
这句话说到最后,“死”已经不是关键字眼了,而是“轻松”,没有轻松。
南行是痛苦挣扎了二十多分钟后才死去的,江以南全程看着,哪怕药是陈伊宁准备的,为了以后不会再闹起来我也只能揽在我身上,而南行的尸体也会比想象中的更可怖,封适之昨天给我带回过照片,整个人都是青紫的,才过了没一会儿,皮肤都已经皱起来了,看不清模样……
“之之,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我咬了咬牙说。
封适之还有担忧,恰逢我房间传来猛烈的摔杯子的声音,墙都要震碎了似的,他连忙护在我身前,江以南也开了门,手被碎片划出一道,血正在透过指缝滴答滴答的往地下滑。
“你回来了?怎么样,二叔没有为难你吧?”江以南笑的极其苦闷与讽刺,声音空幽幽的、也像是崩溃了许久,哭的沙哑,他深吸一口气还是问了:“你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他?见到他破败不堪的尸体,让我知道他苦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死不瞑目,死无全尸,他的内脏都腐败的不成样子、包括他曾经那么需要的一颗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