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块让他们看。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开始问他们的名字,埋在记忆里的语言瞬间全部复活了! 我带着最热情最真诚的微笑问其中一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他犹豫了一下,回答了我。我又问另一个,他也吞吞吐吐的说了。我没听清楚他们到底叫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慢慢交流,我知道了他们的信息。 “你呢?”其中一个小伙子问我。 我微笑着告诉他我的名字,一瞬间我感到气氛开始缓和了。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他们有所顾忌了。 “你一个人吗?”右边的小伙子问道。 我挥手指指四周散落的石友,豪迈的说:“我们一起的,全是我们的人。”看到我底气十足,他俩望望远处,低声交谈了几句,直觉告诉我他们正在放弃恶意。 我又热情的请他俩帮我挑选石头,他们拿起一两块,显然不再有兴趣。突然他们起身上马走了,都没有跟我道再见,也没有任何表示。 看着远去的人影,我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像秋风中的树叶—— 傍晚回到杜热乡,赶上石头巴扎。我用十块钱在一个小孩子那里买了三颗大小不等的石榴石,她说这是她从山上挖的。 又走到另一个摊前,一位哈族大姐用不流利的汉语问我:“要吗?五块钱一块。”我摇摇头。 “给你便宜,两百块全部。” 她面前堆着一两百块石头,如果按她说的五块钱一块,估计可以卖一千块钱。石头有的灰白,有的纯白,有的烟灰,有的深红,还有淡红色和黄色的,看得人眼花缭乱,面对这样一堆五光十色、质地不明的小石头,我有些心动。直到很久后,我的玉石知识无限丰富的时候,才知道那白色的是戈壁水晶,红色的是金丝玉,灰白的是戈壁白玉。 看我不要,她开始主动降价:“一百块你拿走,全部。” 我仍不表态,她热切的盯着我,“多少你要?” “五十块我就要。”我试探性的说,根本不指望她能同意。 “好了,都给你,拿去。”她竟然同意了!这可有一两百块啊,我不敢相信的追问道:“五十块钱,都给我了?” 她点点头,动手把石头包起来。旁边的一个老乡觉得卖便宜了,跟她说了一串话,她有些犹豫了。在同伴的暗示下,她又问我:“一百块都给你,五十太便宜了。” “怎么出尔反尔,我不买了。”见我要走,她心一横,“卖给你!”边说边从石头堆里拿走一块大水晶,“我急着回家,不然不卖的。” 我惊喜交加提着重重一兜石头回到车上,等着石友们羡慕嫉妒恨,没想到他们开心的把我嘲笑了一番。 “姑娘,你真是太可爱了,”一大婶掩饰不住的笑道,“自己捡石头还不够,还花钱买石头,五十块钱就买了这么一堆小石头,哈哈哈——” 看她那么快乐,我也生气不起来了,我心里清楚,这些石头绝对物超所值。 晚饭安排在杜热乡唯一的宴会厅,一人交三十块钱,十人凑一桌。在XJ,凡叫宴会厅的地方晚上都有歌手现场演奏,大家边吃饭边跳舞,可是这次我们很累,餐厅没有给我们安排歌手,也没有放音乐,只有几个红脸膛的小伙子来回穿梭,不断的端出大盘馍馍、大盘花卷、大盘鸡、大盘鱼、大盘牛肉,还有一大盆汤。 “你们见那颗红宝石光没有,那真叫好看!”饭间一个脸色发红的石友说,巴扎上我亲眼见他偷了几块红色玉石。 “咋样的宝石光?” “一个牧民卖的,红枣那么大,没有裂纹,他要五万,我出两万,他不卖!” “他从地里挖出来又没有本钱,卖那么贵干嘛。” “你不知道,这些人靠石头全发财了。”红脸石友鄙夷的说。 “你们听说没有,”另一个有见识的石友说,“杜热有种红石头,地下挖出来的,前几年我一个朋友五十块钱买了两麻袋,可是拿回去一看里面石英太多,现在还堆在那里。” “红石头,刚在巴扎上见的那种吗?”大家边吃边议论。 吃过饭和邻座的刘大姐逛街。杜热乡就一条街,有几家商店,几家拌面馆和几家玉石店,我们进了一家叫“玉龙石斋”的店铺。老板在柜台后面打磨石头,地上摆着大块原石,玻璃柜里陈列着一些雕刻好的挂坠。 老板抬头看了看我们,他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个字不高,略微发胖。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说。 “这是我第一次来杜热。”我说。 “是吗,但你很眼熟。” 我笑笑,继续看石头。我戴了帽子,帽沿遮住了我的眉毛,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我的眼光落在了一些红玉挂坠上,这种玉石颜色鲜艳,不像我捡的任何一块。 “这是地下挖的红石头。”老板从柜台里走出来,热情的给我介绍。 “地下挖的吗?”我想起吃饭时大家讨论的红石头。 “是啊,里面石英多,从外面看不像是玉,但是你来看,打出来的东西多漂亮。”他指着一件吊坠自豪的说。 “都是你自己加工的吗?” “全都是,这边来。”他把我领到柜台边,拿出两个已经雕刻好但还没抛光的玉佩。“这石头是哈萨从土里刨的,我每天都到巴扎上逛,看的好的就买下来。你们是来捡石头的吧?”他笑着问。 “嗯。” “现在没有好石头,捡不到什么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 “我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捡了,那时候都用卡车拉,这些,”他指着那些原石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