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委屈，她视线粘在前方两个人身上，“洺子和乔薪，是不是要在一起了？”游暄也望着，说：“应该吧。”
贺衿月有些失落，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实话：“他们挺般配的。”游暄：“嗯。”
一阵裹挟着水汽的风从侧面飘来，贺衿月吸了吸鼻子，闻到一些湿润的草木清香，还有不属于校园的浅淡烟味。
也许是错觉。
但这阵烟味持续了足足十多秒还没消散，她开始怀疑，烟味不是从远处传来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游暄，你是不是抽烟？”
贺衿月不加掩饰地问了。
游暄淡然道：“不抽。”
“我闻到了烟味。"贺衿月像是想确认，又像是想证明，凑到游暄颈侧开始嗅起来，“不是你的么？”
毫无预兆的贴近，让游暄的脚步微乎僵了一瞬。他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插在校裤口袋里，指尖蜷紧又松开，松开又蜷紧。“不是.…"游暄的声音变低。
贺衿月没察觉到游璋的细微变化，又嗅了嗅他唇边，肯定道：“就是你身上的。”
既然被发现了，游璋懒得狡辩，他们关系如此亲密，陆时洺和湛屹都知道他抽，在贺衿月面前总有藏不住的一天。
“嗯。”
贺衿月清楚游暄家里的情况，他在父亲面前不受宠，后妈和妹妹在家里横行霸道，明里暗里挤兑他已经是固定流程。高中生学习压力也大，游暄不敢叛逆，只能用抽烟这种方式来释放。贺衿月不惊讶，也不嫌弃，只是好奇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游暄说：“去年夏天。”
贺衿月喊了一声，显然很不爽，“洺子跟湛屹也知道吧，竟然都不告诉我。”
游暄停住脚步，面对贺衿月，“那我告诉你一件，他们不知道的事？”贺衿月也停住脚步，面对面，这才看见游暄的肩膀湿了，雨珠顺着肩膀滑到手臂上，“伞杆放中间，像洺子和乔着那样。”游暄说：“我还有纹身，是一个月亮。”
五一假期，陆时洺想带乔衡去西双版纳玩，乔著没意见，但王洁菲想去港澳，必然要拉着乔衡一起，张思婕也随之加入。在王洁菲和陆时洺之间选择前者，是毋庸置疑的决定，但乔衡还是有点心虚，愧疚。
她在教室里对陆时洺撒谎说五一想专心在家刷题，争取下次月考来个飞跃式进步的时候……她脚下是有点踩棉花的，太过漂浮。乔衡当即就在心里保证，以后再也不对陆时洺撒谎了，绝对事事顺着他。陆时洺知道乔衡真的在意排名下降的事情，没硬拉着她去西双版纳，按原定计划跟湛屹他们一起去，让乔衡刷到不会的题随时问他，他随时解答。第一次撒这么大的谎，乔衡特意提前拍好了一些数学卷子上的题目，打算时不时随手发一张给陆时洺，假装不懂地问一下。陆时洺真的做到了随时解答，还多发一句语音：“西双版纳有点无聊，不如在家刷题。”
那几天，乔麓被王洁菲拉着去港澳玩了一圈，见到很多了大陆之外的繁华绚丽。
王洁菲说出来玩可以苦可以累，但不能不出片，走哪儿都拍一拍乔衡。镜头里的少女从第一张的拘谨，慢慢变化成第十一张的自然，最后在三人合照里露出朱唇皓齿的笑。
澳门有很多葡挞店，路过街角小巷的一间，人很多，有只橘猫蹲在旁边，晒着五月的太阳眯觉。
乔衡用手机拍了张照，机位很巧妙，避开了所有跟澳门有关的信息。这个年纪的学生都喜欢发企鹅动态，她注册账号很久了，还从没更新过。来滨海之前，乔衡没有朋友，也没有分享欲。来滨海之后她加上了很多同学，学习之余偶尔会翻一翻动态，能看到很多有趣的文图，还有同学们一连串的评论接龙。趁着王洁菲坐在一边修图的空隙，乔衡打算发个动态。她选了那张橘猫的图，打下几个字一-世界吵闹，小猫睡觉。“乔祷，你不发点自己的照片吗？"王洁菲在她编辑完的时候正好修完最后一张，用蓝紫色异瞳顺势一瞥，便看清手机屏幕，“我们给你拍了那么多，你应该可以凑个九宫格啊。”
乔衡觉得有点羞耻，“不用了。”
王洁菲说：“不会是都不喜欢吧？！”
乔衡连忙摆手：“不是……”
旁边的张思婕端着小纸碗，吃着咖喱牛腩，提醒道：“她得瞒着陆时洺啊，你忘了？她为了陪你出来玩，拒绝了陆时洺，并且给陆时洺那边的说法是一一要在家学习。”
乔衡附和点头，“对。”
“哦！"王洁菲出来玩得很沉浸，什么都抛到了脑后，确实忘了这茬儿，“也是，那你赶紧看看你这张图有没有问题，别让陆时洺看出你在澳门玩，不然咱回滨海的时候不坐船也不坐车，直接跳海吧。”乔衡：“图片没问题。”
明天就是五日假期的最后一天，张思婕问：“陆时洺明晚回吗？”乔衡说：“对，咱们明早回。”
乔衡正准备发布动态，企鹅好友陆时洺发来一条信息：【我在你门外】-陆时洺：【西双版纳不好玩】
-陆时洺：【我提前回来了】
-陆时洺：【^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