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到墙角,模样委屈得像要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他看向客人,发现那位叫艾维的先生还在昏睡。
他当然没有指望过格瑞丝。
她很可爱。可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呢?他就这样错过了他唯一可能的支持者……
事到如今,他除了将那封信高高举起,已经再无办法。
谁知——就连这封信,也被夺走。
“阿利,你想干什么?”
芬恩下意识大喊,喊完,才发现抽走信的人不是阿利。
是汉森。
他懵了,“汉、汉森,你要做什么?”
汉森不语,两手手指夹在在信的两边,这是一个无需说话也意图明确的动作。
他要撕信。
“汉森,你疯了吧?假如这真是船长的遗书,你要怎么负责啊!”
芬恩抱头,大声尖叫,五官扭曲成一团。
他不理解汉森在做什么。
陶特、尼诺也怔然地望着他们的大副,忘记了言语。
汉森却毫不犹豫。
只闻呲拉一声,信从中央被分成两半。
房间里鸦雀无声。
“好!”
数分钟后,阿利第一个打破沉静,他鼓掌赞美汉森的举动。
汉森冷冰冰地看着他。
阿利继续鼓掌,走到汉森旁边,弯腰,从地上拾起纸片。
“这种东西还是烧了比较好,你说呢,汉森?”
阿利说完,一把抓住信件,就要将它们塞入烛火。
汉森最后一秒反应过来,按住他的手臂,把信件夺回。
阿利回头,看他,抬了下眉毛。
汉森说:“无论怎么说,这也是道尔亲笔写下的东西。”
阿利说:“可他故意写下这种东西,引我们内讧。”
汉森说:“我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它藏起。”
阿利吹了声口哨,“结果某人又把它拿出来了。”
芬恩:“……”
芬恩紧闭牙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阿利,却不再说话。
他清楚,没有人站在他这。
即使在场的水手们面色都不太好看,却没有一个人指摘阿利。
人很奇怪。
面对本就举止、性格恶劣者,反而会更宽容,乃至畏怯。
为什么呢?
因为人的本性天然向恶,还是人的本性天然地恐惧恶呢?
话又说回来——
阿利这个人称得上是恶吗?
他只是受欢迎一点,作风不良一点,为人张狂一点罢了。
他现在也是这副德行。
他走回桌旁,邀约其他人一起碰杯,就像是看不见他们沉重的表情。
“船长不在,我们不就可以把仓库里的那些好酒取出来喝了吗?哈哈哈哈!”
他冷酷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全然不顾空气的凝滞。
格瑞丝抿了下嘴唇。
“看来,戏幕就要开始了。”
她自语了一句,确信没有人听见,可作为在场的唯一女性,她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这大概是为什么,阿利会突然走向她,邀请她和他一起喝酒。
她没有拒绝,她举起酒杯,从他的杯中接过酒,眼神甚而大胆地停在他的脸上。
她等他回视。
他没有。
她遗憾,又感到意料之中地收回酒杯,喝掉半杯,剩下半杯被醒来的青年夺了过去。
“格瑞丝,你不可以喝那么多。”
又是兄长的语气。
格瑞丝无语,想要对“兄长”说点斥责的话,房间中央传来的动静打破了她的计划。
尼诺在大叫。
他毫无征兆的叫喊引得众人吃惊地看他。
只有格瑞丝、艾维神色平常。
他们拿出了看戏姿态。
只见尼诺跪倒在地,摊开的双手中央洒落着那些被汉森撕碎的信纸碎片。
他看起来准备将它们拾起,却不知怎么,一跪不起……
芬恩好奇,走过去,蹲下,拾信,刹那间,他人也愣住不动。
“怎么了?”汉森问。
“信背、背面有字。”芬恩结巴。
“写了什么?”陶特问。
“我……仇。”
“什么?说清楚一点?”
“我……要……向……你……们复仇。”
芬恩念完,反而镇定了,他咽下一口唾沫,眼睛抬起,看向阿利的方向,两眼发光。
幸灾乐祸的光芒。
阿利被他的这种目光盯着,露出厌恶,他不信任芬恩,走过去,自己抓起信件看。
这时,汉森、陶特也都走到附近。
他们这下全都清楚地在信的背后看见一行巨大、深色的字迹。
‘我要向你们复仇。’
字字不差。
阿利直起背,发出一声冷笑。
“我懂了,肯定是你们谁悄悄把这行字写在了背后!”
阿利这么说,眼睛却只朝芬恩一个人看。
芬恩否认:“不是我!”
陶特说:“我没看见芬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