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后偷袭,未尝不能逃出生天。
阎行却不动弹,反而下马跪地:“岳父,大势已去,降了吧。”
“你?!”韩遂瞪大眼睛,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阎行抬头,眼中含泪:“小婿已与韦刺史达成约定,只要岳父投降,他愿出面作保,向大将军求情,保咱们家小性命。”
你.你竟敢.”韩遂气得浑身发抖,剑尖直指阎行咽喉。
阎行不闪不避,只是叩首:“岳父,凉州已无路可走。您看看四周,还有几人愿为您效死?咱们就是抛家舍业的跑出去,又能逃到哪呢?难道要跑去投靠那些西域蛮夷吗?”
韩遂环顾四周,只见残兵败将个个面如土色,哪还有半分斗志?
就这时,不远处的官道上,一面“苏”字大旗亦正滚滚而来。
韩遂脸色一变,苦笑说:“这个时候了,你以为那个老贼还能保咱们性命?”
不得不说,韩遂这时心中感到了浓浓的悔恨。
倘若自己早下决断,不管是降还是走,显然都有过不少机会。
但现在,那个天杀的大将军来的实在太快,自己稍稍的犹豫观望这么一下子,竟然就把机会彻底断送了。
最后,韩遂看了一眼地上已死透的程银,眼中闪过一丝解脱,他坦然的解下腰间印绶,重重拍在阎行手中:
“拿去,这个给你,一会儿就由你来带大家向苏曜请降吧。”
“这,岳父大人那您?”阎行木然接过印信,一脸茫然。
“我?自然是唯一死尔。”
话音未落,韩遂突然举起手中佩刀,狠狠的刨入了自己的心腹之间,然后又猛地拔出。
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眼前的阎行一脸。
“岳父?!”阎行一把扑了过了过去,却见韩遂嘴角鲜血满溢,生机飞速流逝:“您,您这是何必啊!”
韩遂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颤抖着将染满鲜血的利刃交给了阎行,交代道:
“待会儿割下我的人头向苏曜请功吧”
“若能活得性命,来日好好待我女儿.”
“这是老夫最后唯一能做的事”
话没说完,韩遂已在血泊之中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这位纵横凉州二十余载的枭雄,最终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为他的一生戎马画上了句号。
“阎校尉,大将军要来了,赶快动手吧。”
见阎行抱着韩遂冰冷的尸体发呆,其手下部将急忙催促。
他颤抖着举起染血的佩刀,却迟迟无法下手,周围的残兵见状,多纷纷跪地痛哭。
不得不说,韩遂虽然是个反贼,但其本人治军倒确实是把好手,早在十多年前便闻名西凉还因此得到了大将军何进的亲自接见。
最初,184年羌人北宫伯玉、李文侯反叛,自立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泠征后,便敬韩遂之名,劫持了韩遂和他同郡督军的从事边章一起举二人为领袖,统领当地军政,一同作乱陇右。
自那以后,韩遂便操持军政大权,以诛杀宦官为名,举兵十万叛乱,先后与皇甫嵩、张温、董卓、孙坚等名将抗衡,引起天下骚动,让朝廷不得不招安处置。
如今,这些愿意跟在他身边拼死突围的俱是其忠诚心腹,又怎忍心拿他的人头去请功?
阎行最终还是没办法下手。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眼前战局也正在不断的推进。
不但赵云率部将东门残敌肃清,其银枪所指之处,凉州兵纷纷弃械投降,苏曜本人更是一骑白马,一马当先,杀到了他们眼前。
“韩文约死了?”
苏曜的声音格外的平静。
虽然他的姓名板没有显示地上死者的名字,但这一把年纪还能让这么多人围着跪着哭哭戚戚的,不用想这里只有韩遂一个。
阎行深吸一口气,捧着韩遂官印走上前来,噗通跪地,重重叩首:
“罪将阎行,代我西凉军向大将军请降!韩将军.已自尽谢罪!“
“大将军,这是韩遂本人没错。”
说话的人是凉州刺史韦端。
在韩遂逃跑后,阎行便顺手将他放了,刚刚苏曜杀向官衙时,他已整好衣冠,在那里率众归降。然后他就被苏曜顺手带上,一路在城中追杀韩遂。
苏曜接过染血的印绶,冷笑一声:“这韩遂倒是个聪明人,倒是尔等”
他目光扫过跪满一地的凉州兵,还未开口,韦端便赶紧靠近苏曜,小声的介绍。
“这个阎行就是我方才给您说的,韩遂的女婿。”
韦端的话让阎行心中突然一个咯噔。
韩遂的女婿.这个标签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
也正因此,韩遂最后才要自裁性命,让他献上首级以求切割两人关系。
但是现在,显然他的一时犹豫辜负了韩遂最后的苦心
一念及此,阎行咬紧牙关,砰砰叩首:
“罪将愿以死谢罪!只求大将军饶过城中百姓与将士!”
苏曜将印绶抛给身后的徐晃,缓步上前。他每走一步,跪伏的凉州兵便颤抖一分,有几个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