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等在此,还能有何闪失?”
典韦瞪眼说:
“莫非赵将军认为,咱们突破不了吗?”
“典将军莫急。”
赵云深吸了口气: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且不说我军长途奔袭至此,将士们已略有疲惫。”
“就说两军防护,我们就不占上风。”
“以轻骑硬冲铁卫大阵,固然得胜,必也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也。”
轻骑,没错。
由于事出突然,为了尽快救援张郃等人,苏曜下令轻装突进,这才赶在这关键时刻抵达。
至于那笨重的铁甲重骑们,自然是脚程上根本就赶不到的了。
也因此,苏曜才在这群甲士前停下了脚步。
“哈哈!”
“机会,有希望!”
远远的,望见苏曜止步,耿武这才回神,刚刚一片混乱中,自己都忘了手中还有这个王牌。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一介文人出身的耿武,他更多时候就是只看人数和将领,根本不去深究下面兵士的构成。
只要你能打赢仗,那怎么都好。
打不赢,那你就是废物,是窝囊!
简单,直接,一目了然。
现在,看到之前一直势如破竹的苏曜终于止步,耿武立刻精神头上来了:
“快快快!”
“把咱们的预备役都压上去!”
“给我包围起来,狠狠的教训那个姓苏的小子!”
“斩杀苏贼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耿武扯着嗓子嘶吼,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疯狂。
不但沮授瞪大了眼睛,他身边刚刚那些惶恐不安的亲兵将士们,听闻这重赏承诺,也有不少人眼中重新燃起疯狂的战意。
作为屏护耿武的中军力量,他们皆是耿武亲信,是全军的总预备队,虽然战斗力可能不如张郃麹义等人的野战军,但却更加忠心可靠。
即便是之前程奂大战张郃的时候,耿武都把这支力量捏在手里,没有轻易放出去。
如今,眼见苏曜骑军受阻,停下了脚步,即便是他也本能的察觉到了战机,当即投入了预备队,做最终决战。
在他的命令下,上万中军方阵快速移动,他们一边驱赶四散而逃的溃兵,一边如泰山压顶一般,自斜后方向汉骑们包抄而来。
“冲啊!”
“断了他们的后路!”
“长史说的对!他们的骑兵只要跑不起来,那就是咱们步卒的天下了!”
中军帅旗之下,耿武大声呼喝,亲领大军来合拢包抄。
“大将军,敌军势大,我等还是暂且突围,然后迂回再战吧。”赵云靠近苏曜,急切说道。
赵云深知,轻骑不可久战,当发挥机动优势,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势,打击敌人的弱点,才是上上之选。
然而,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敌军,苏曜不惧反笑:
“子龙言之有理。”
“不过,此等杂鱼,又何须迂回再战?”
“诸君,且随我冲杀上去,让他们好好知道我等的厉害!”
苏曜马槊一指,随即纵马疾驰。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冲向面前排列整齐的三千甲士,而是直奔包抄过来的上万中军。
就在那旦夕之间,苏曜敏锐的察觉到了耿武中军的弱点。
他们虽人多势众,虽然士气可嘉,但战斗力显然稍逊一筹。
而更关键的是,这些人在奔跑中,由于要驱赶溃兵,其阵型很难保持严整。
这一点,在普通人眼中也许不是很明显,但在苏曜眼中,那则是千疮百孔,全是破绽。
于是乎,苏曜一马当先,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直插耿武中军的侧翼。
“什么?!”
“糟了!”
“挡住他,快挡住他!”
当先的冀州军战士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站定脚步,举枪迎敌。
然而,苏曜岂是他们能挡?
那长的离谱的马槊后发先至,寒光一闪便已划过为首三名冀州军士兵的胸膛。
三人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鲜血狂喷,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瞬间在冀州军的阵列中砸出一个缺口。
苏曜趁势催马,座下神骏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紧接着腾空一跃,重重砸向敌阵。
本就被那三人撞了个七荤八素的冀州军战士们,突然又被这战马踩踏,一时间哀嚎迭起,站立不稳。
而与此同时,苏曜手中马槊再次舞动,其如蛟龙出海,横扫千军,顿时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那槊尖划了个圆,其所到之处,这些耿武的中军将士根本无法抵挡,纷纷被扫倒在地,鲜血四溅。
汉军将士们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齐声呐喊着紧随其后,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入敌阵。
典韦更是兴奋得狂吼,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紧跟着苏曜狂奔,将周围数名敌人击飞,所经之路,尸横遍野。
“稳住!不要乱!快把缺口堵起来!”
耿武在阵中望见苏曜如此神勇,心中惊怒交加,忙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