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现了继母暗吩咐家死士,要在路上将灭口,又想起母亲有我这么个朋友,这才传讯来求我护前往昆吾,若非如此,只怕此刻已然尸骨无存了。”
着叹了口气,道:“小小年纪,是可怜。”
沈忆寒却顿了顿,道:“临山,你方才叫严公阿柳,那严公的大名……可是叫做严柳?”
李临山一愣,没想留心这个做什么,只答道:“不错,正是叫作严柳。”
沈忆寒:“……”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梦阿燃的三弟,总算是出现了,难怪方才觉得眼熟。
沈忆寒如今倒是不担心云燃还将这位严公收为弟了,况且方才看云燃提起严柳,全无惜才收徒之心,虽那梦阿燃收下这个三弟,好像本来是怜身世可怜……
正想及此处,外却传来一声惨叫。
沈忆寒听出这声音正是驻留在潮风城,一名妙音宗弟的声音,面色顿时一变,起身推门而出,果然不远处廊下一个黑袍正掐着个身着雪青色妙音宗弟常服的少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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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憋得面色通红,掌灵光闪动,抬手击在黑袍面门,然而却如泥牛入海般毫无作用,那黑袍显然半点不曾为其所伤,手上劲力反而更大了几分,掐得那名弟眼白直往上翻。
沈忆寒自突破到神,能将长乐剑剑意汇聚罡,虽不比云燃的登阳剑罡那般势力刚猛,只需针尖般的一点,可穿金洞玉、无坚不摧,用来对付神以下、甚至同境界的修士,却已绰绰有余。
两道浅紫色剑罡精准无误的打在这黑袍掐着那弟的右手虎口,那却纹丝不动,竟连晃没晃一下——
这种肉身强度,哪怕在专修炼体之术的高阶修士,是闻所未闻,许只有传得了大功德、修得金刚不坏之身的佛修,才可比拟。
云燃手那柄拂尘本是一件法器,平常看着虽普通拂尘没什么区别,此刻乍然被掷出,那拂尘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飞至黑袍身边,柄端白丝转瞬间已一圈圈缠住黑袍掐着那弟的右手。
口默念了句什么,那拂尘即往猛地一拽,竟生生将黑袍手拉得松了开来,被掐住得弟连连退几步,剧烈的呛咳起来。
沈忆寒将鸳剑从笛身拔出,飞身上前一剑剥落了那黑袍的兜帽,见眼前一张脸目上双眼不见瞳仁,只余眼白,嘴唇乌紫,皮肤下青色的血脉贲张可见——
李临山惊道:“这不是活,是……是洞神宫的尸傀儡,难怪的肉身如此强悍!”
这话倒不算武断。
魔修之,修习炼尸之术的不在少数,如正道修士习剑、习刀、习音律、或者符术分许多流派一样,魔修即是习鬼道的,路各不相同,有的炼尸为了看起来活无异,好做些下三滥的勾当,观之肤若凝脂、艳如桃李,更胜活;有的所炼的尸傀儡,有简单灵智,一言概之可以当做主不疲倦的奴隶——
洞神宫则是尤擅激其凶性,若尸身死者生前修为够强,怨气够重,甚至能将其炼到肉身强悍如地阶法宝一般,水浸火烧,寻常灵刀灵剑之流,皆不可破。
有这种本事的,魔修当唯有洞神宫。
眼前这具尸傀儡,保守估计,生前境界只怕不低于神。
这样的尸傀儡,哪怕是小乘修士,有一战之力,甚至可以是力压境界还未稳固的小乘修士的。
那傀儡嘶吼一声,伸爪朝沈忆寒抓来,难以想象,这傀儡看似如此沉重的身势,速度竟快如疾电,若是几个月前,只这一抓,恐怕就能轻而易举洞穿沈忆寒的心腑。
幸而在芥世界,已将长乐剑的步法练得娴熟由心,几乎自本能,脚下连点,立刻侧身避过。
云燃道:“沈濯!”
沈忆寒听出声音的失态,还未回答,云燃已将蘅芜振剑出鞘,飞身至身前,沈忆寒还未看清,见眼前一片黛色衣角拂过,下一刻那尸傀儡的一只手臂已断落在地。
蘅芜分金断铁,斩了这傀儡的一臂,竟未出丁点声响。
尸傀儡身体微颤,想它大概不懂疼痛,身体骤然少了一截的感觉总归是不愉快的,一息功夫,它口里出一声厉叫,转身又伸出那完好的一爪,却不是朝着云燃沈忆寒、而是那被吓得呆愣在地的弟——
沈忆寒不及出言提醒,足下踩着长乐剑步法,瞬间已至那弟身前,将她一捞起。
尸傀儡一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