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除了涡系的研究之外,还是泉城医院认证的住院医,抢救经验丰富,广受好评。除此之外,还考了外伤急救方面的急救员证书!”
他理所当然、严肃认真的回答道:“闻姐,不要讳疾忌医,如果你愿意检——”
话语,戛然而止。
精致小巧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仿佛打招呼一般。
“是吗?”
闻雯的笑容依旧:“那你要跟它聊聊吗?”
“……使不得。”
季觉举起双手来,将她的拳头按下去,挤出笑容,起身道别:“我的直觉刚刚告诉我,你很健康,一拳能打死一个医生外加一个工匠,所以,检查什么的,还是改天吧。”
闻雯哼笑了一声,目送着季觉离去。
“臭小子——”
许久,却忍不住,无声一叹。
在寂静里,她抬起头,看向了角落里的落地镜,倒影之中,那个支离破碎的身影,也在看着她,戏谑发笑。
你还能骗他多久?
破碎的倒影仿佛隔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虚伪的模样,嘲弄发问:闻雯,你又还能骗自己多久?
只要你还活着,你终究会掀起灾祸,变成他最痛恨的模样……
闻雯淡然,只是端起桌子上的酒瓶,仰头,饮尽最后一分迷醉。
未曾躲避那倒影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
“那就等我死了吧。”
关上门之后季觉的步履如常,淡然走出。
只是,在走廊的寂静之中,神情却渐渐阴沉。
绝对,有问题!
就在他刚刚给闻雯缝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摇曳的灵质之下隐隐的异常,还有灵魂内部的不协与撕裂。
只可惜,在她眼皮子底下,灵质侵蚀根本没办法做到悄无声息,只能局限在伤口部分。
恐怕就算自己坚持诊疗,也只会激起她的提防和反抗。
可惜了,如果是在外面好了,自己还可以悄悄装摄像头,机械降神问她家的遥控器和电视机,大不了把她骗进工坊……
“喂,小伙子,你的表情好危险啊。”
有戏谑的笑声响起,包大财咧嘴,端详着年轻的同行:“是在琢磨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吗?”
“啧……”
季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是啊,在琢磨怎么干掉你,将奇谭炼金术据为己有呢。”
“你想学?我教你啊!保证倾囊相授,毫无隐瞒。”包大财眼神一亮,仿佛迫不及待:“来嘛,不学白不学,包教包会的!咱们马上就开始……”
“算了吧。”
季觉摇头,实在懒得在注定绝缘的技艺上功夫。
不算幽邃的那些东西,光是流体炼金术和九型就够他研究十几年的,何必平白欠老登的人情?
“真冷淡啊。”
老登挠着下巴,遗憾一叹:“亏我这些日子还跑前跑后的,还以为咱们之间能有点那什么……哦,对了,友谊和羁绊,年轻人是这么说的对吧?”
“友谊?羁绊?工匠之间?”
季觉的眉头翘起,难以置信:“你认真的么?”
“奇谭炼金术可没有现代炼金术那么残忍,讲究的是一颗天真烂漫的童心和温柔善良的灵魂,爱与和平万岁!”
包大财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实不相瞒,我一眼就看出你绝对是好苗子!”
季觉都要被逗笑了:“我哪里天真烂漫、温柔善良了?”
“不论多冷漠的人,内心总有温暖的地方~”老登的笑容愈发讨嫌起来,“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自己内心之中的另一面?”
“对不起,我的另一面让我告诉你,眼睛没用可以出二手,他没有爱,也没有和平。”
他已经开始后悔跟这家伙说奇谭炼金术了。
这话头一起,老登简直就好像牛皮一样,死缠烂打,就差拿出一本神功密集塞进他的怀里让他赶快练来试试看了。
无可奈何。
季觉只能举起双手投降:“咱们能不能说正事儿?如果说你来找我是想要扯淡的话,那只能恕不奉陪了。”
“这不是你先起的头么?”
老登把那顶奇怪的帽子抱在怀里,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捋着上面的绒毛,自随意的散步之中忽然问道:
“只是感觉,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呢?”
“啊?”季觉不解。
“圣印不是才刚刚散播开来么?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先潜移默化的扩散,徐徐图之比较好么?”
包大财感慨一叹:“拿来打窝,虽然钓到了大鱼,但也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提前引发了教团的警惕,未免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圣印这种东西但凡扩散,就绝对会引起教团的警惕,还不如趁着机会捞一把。
况且,它连原理不算复杂,仿制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撒出去,自然会有人用,有人抢……用不着我们去推动,只要教团还有一天用信仰衡量信徒,那圣印之毒就没有驱散的可能。”
人之惰性与生俱来,追逐便利更是生灵之本能。
习惯了全自动祈祷机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