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推到跟前,其中一人抬头,竟是徐家少东家的心腹师爷!
“殿下饶命啊!”师爷哭丧着脸,“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徐家……徐家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陈寒冷哼一声,“你们徐家囤积居奇,垄断布匹,如今还想扰乱南洋贸易?”
师爷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朱标挥了挥手:“押下去,按《限购条例》处置。”
差役们将人拖走,码头上重新恢复了秩序。
到了晌午,第一批货物已售罄,百姓们心满意足地散去,南洋商人们则捧着装满宝钞的箱子,笑得合不拢嘴。
“大人,下次我们还能来吗?”一名满剌加商人问道。
陈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守规矩,大明欢迎所有诚心做生意的朋友。”
商人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夕阳西下,码头上的人渐渐散去。朱标站在岸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轻声道:“陈寒,今日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陈寒笑了笑:“殿下,这才刚刚开始。”
夕阳的余晖洒在龙江码头的水面上,将停泊的商船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南洋商人们捧着刚刚到手的宝钞,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商量着接下来的买卖。
“太子殿下,陈大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暹罗商人壮着胆子走上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咱们这些外邦人得了宝钞,总得买些大明的货物带回去。不知可否……”
朱标还没开口,陈寒已经笑着拍了拍那商人的肩膀:“当然可以!榷关已经备好了翻译,这就带诸位去各家商铺转转。”
话音未落,几个身着青色官服的翻译已经快步走来。他们手里拿着崭新的账本,腰间挂着算盘,一看就是户部精心挑选的能手。
码头上顿时热闹起来。大明的商贾们早就得了风声,此刻纷纷将货物摆了出来。丝绸、瓷器、茶叶、漆器……琳琅满目的货物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南洋商人们看得眼缭乱,不时发出惊叹声。
“诸位请看这边!”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朱幼薇带着十几个巾帼工坊的女工,推着几辆装满布匹的板车走了过来。阳光下,那些布匹泛着独特的青蓝色光泽,质地厚实却又轻盈。
“这是……”那个暹罗商人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板车前,颤抖着手抚摸布匹,“这纹路,这手感!”
朱幼薇微微一笑,示意小桃展开一匹布。布匹在夕阳下舒展开来,上面的暗纹随着光线变化若隐若现,正是物理院最新研发的防伪技术。
“这叫'券青布'。”朱幼薇解释道,“用的是代金券废料特制的染料,不仅耐洗,还能防虫防潮。”
南洋商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爪哇商人挤到最前面,急切地问道:“这布多少钱一匹?我要五十匹!”
“我要一百匹!”“给我留两百匹!”
叫价声此起彼伏,朱幼薇却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诸位别急,咱们巾帼工坊的布匹都是明码标价。”她指了指板车上挂着的小木牌,“一匹布两贯宝钞,量大从优。”
这个价格让南洋商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嫌贵,而是太便宜了!要知道,这样品质的布料在西洋至少能卖到五倍的价格。
“我要三百匹!”那个爪哇商人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别人抢了先。他转身就从随从手里抢过一叠宝钞,数都不数就往朱幼薇手里塞。
其他商人见状,也纷纷掏出宝钞争相购买。转眼间,巾帼工坊带来的几百匹布就被抢购一空。那些没抢到的商人急得直跺脚,围着朱幼薇问什么时候还能再买。
朱标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转头对陈寒低声道:“幼薇这丫头,倒是把买卖做得风生水起。”
陈寒笑着点头:“巾帼工坊的布匹确实好,南洋商人识货。”
正说着,一个满剌加商人突然挤了过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太子殿下,陈大人,这是我们满剌加特产的香料种子,点燃后驱蚊效果极佳。不知可否换些'券青布'?”
陈寒接过布袋闻了闻,眼前顿时一亮:“好东西!幼薇,给这位客官再匀五十匹布!”
朱幼薇会意,立刻吩咐女工去仓库调货。那满剌加商人喜出望外,连连作揖道谢。
夕阳渐渐西沉,码头上点起了灯笼。交易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大明的商人们也尝到了甜头——他们用宝钞收购南洋货物,转手又能卖给其他商人,一来一回,利润可观。
一个松江布商凑到陈寒身边,搓着手问道:“陈大人,您看这代金券……咱们这些买卖人能不能也领用一些?用起来实在方便。”
陈寒与朱标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今日诸位表现良好,朝廷会考虑扩大代金券的使用范围。”
这话一出,周围的商人们都露出了喜色。他们早就眼红代金券的便利,只是碍于朝廷规矩不敢妄动。如今有了陈寒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