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齐刷刷摆放在这座大厅的中央位置。
厅内光线昏暗，但许多展示柜开着养护灯，那些顶级文物躺在柜内，时隔数百年，依然散发着价值连城的诱人光泽。
回头看向身后。
这个展示柜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枚白玉材质的玉璧，足有一米直径，晶莹剔透细腻水亮，通体雕满诡异的仙鬼纹路。
这枚玉璧也被小灯照亮。
介绍牌上清清楚楚写着：
明，清河玉福云纹出廓玉璧。
“明明是咱们监仙司的专属仙妖纹，却写成福云纹。”纪道小声念叨一句。
郑云瞥了他一眼，仔细环视这座大厅四周，寻找是否有异常情况出现。
他们在大厅角落。
这里应该是都指挥使司府最重要的后殿，但厅内的书桌屏风等物件都被移走，才让这个犄角旮旯和玉璧暴露出来。
大致扫了一圈。
看着也没什么异常。
“仙爷，这玉璧上面好像有内容啊。”纪道忽然指着玉璧悄声开口。
“什么？”
郑云回头看去，纪道直勾勾盯着玉璧，表情十分严肃，似是发现了什么。
“那些纹路里藏了字。”
纪道伸出手指点了几个地方。
郑云皱眉看向玉璧，看不出什么端倪，他们也没时间细看，干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回头再让纪道慢慢研究。
他这边刚拍完。
纪道又忽然转身看向远处，表情微变对郑云道：“仙爷，外面来人了。”
“人？”郑云头皮微麻，不会是机关动静太大，导致他们被发现了吧？
“仙爷，他们在说话，说博物馆闹鬼了，你能听到吗？闹鬼啦，闹鬼啦……”纪道侧耳倾听一阵后，给郑云转述。
经他这一引。
郑云也隐隐听到了人声，应该是博物馆的保安，大呼小叫喊着闹鬼了三字。
“……”
二人对视沉默。
这下真是搞大了。
他们口中的‘鬼’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二人被当成了鬼，二是地下机关出了幺蛾子，搞出了类似闹鬼的动静。
当然也不排除。
机关真的放出了‘鬼’。
“先下去，你再仔细听听。”郑云深呼口气，带着纪道往下退了两个台阶，将头顶的挡板合上，屏息凝神继续倾听。
纪道的听力极其厉害，隔着挡板也完全能听清人声，小声给郑云如实转述：
“队长，闹鬼了！”
“别大呼小叫，怎么了？”
“队长，刚才我们两个在甲四后殿附近夜巡，结果忽然地面震动，甲四后院的那口井里也忽然没水了，还有人说话！”
“人说话？说了什么？”
“听不清，就和鬼魂一样，飘飘渺渺的，根本听不出源头是从哪传出来的。”
“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
“我听到仙这个字了。”
“队长，我也觉得是女鬼，那口枯井不是死过人吗，肯定是女鬼还阳了。”
“地面震动，水井断水？你们都看到了？”
“队长，百分百是真的，我这有记录仪，都拍下来了，你看一眼就知道。”
“……”
郑云再次沉默。
纪道这口技也是一绝，学人说话惟妙惟俏，语气和神态都能模仿得栩栩如生。
但这事让人头疼。
他们搞了半天，给博物馆闹了一出灵异事件，可把那两个保安吓了个不轻。
细想也的确。
给谁都害怕。
地下震动水井断流，再加若有似无的对话声，要是普通地方就还算一般。
但这里可是都指挥使司府，在古代发生过数不清的诡异事情，尤其是本地东方人，从小听到大，谁能忍住不去联想？
“仙爷，他们说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下可怎么办？”纪道表情拧巴着询问。
“如果鬼是我们，而不是真的有鬼，那就问题不大。”郑云摇了摇头。
这件事也好解决。
可以回头去找一下文物局徐禹。
在文物局眼里，江河典当行这些人，不管是自己还是纪道和张二狗，都是实打实的能人异士，拥有明朝留下的传承。
上次福恩市出了血伥。
徐禹就找了他们来处理。
通过那件事情可以看出，当文物局遇到无法解决的神鬼威胁时，他们这些人就是处理办法之一，甚至是压箱底的办法。
遇到麻烦，找江河典当行准没错。
徐禹上次就是这样做的，给自己甩出一大堆普通人不能看的资料，然后就开始拉扯人情，压根没想过典当行会失手。
这是一种信任和默契。
从上一辈人积累下来的。
徐禹一般不会找他们，小事提都不提，但他们可以反过来主动去找徐禹。
他们主动把这个活接下，自己来抓自己的‘鬼’，那这里到底有没有鬼，最后如何处理，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仔细想想，养父始终和文物局保持交情，搞不好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和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