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还没想通?这是你死穴所在!” 陆远沉声喝问:“今日我以诽誉相诱,你便为此进退两难,自觉无立身之地!如果他日别人质问你,久食汉禄,世为汉臣,为何不为大汉赴死,你又该如何?再死一次不成?” 荀彧神色挣扎,脑中愈发凌乱! 他已经想通,陆远无心逼他寻死! 甚至一直以来,都在堵他最后一条体面退路! 言之凿凿,句句都是他祖宗之言! 如若寻死,便是于天子不忠,于祖宗不孝,于天地不仁,于天下百姓不义! 可他人微言轻,身处两难之局,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因此认陆远为主,求得一方庇护不成! 荀彧甩开思绪,从容一笑,云淡风轻:“将军,我还能如何?” “你祖宗不是都曰过了吗!” 陆远若无其事:“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我不是占你便宜,我只是复述你祖宗的话,顺便问你一句,你祖宗是汉臣吗?” 荀彧眉头轻挑,无言以对! 荀子当然不是汉臣,此话也是告知他们世道变迁的根本! 只是陆远说着没占他便宜,却转口就用他祖宗的话质问他! 无论如何,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陆远漫不经心,继续道:“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你一腔热血,满腹才华!按你祖宗教导,你不该回馈天地,为生民立命吗!” 荀彧眉头紧锁,缓缓放下短刀! 只是依旧没有回话! 毕竟陆远还是在用他祖宗的话,转过来质问他! 陆远不动声色,再次笑道:“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这是你祖宗曰的,你今后还需理会他人质疑吗!” 荀彧轻咳一声,面如止水! 径自走回桌案旁落坐,依旧没有回话! 他祖宗的质问,他怎么能对陆远回答! 陆远却气定神闲,喋喋不休:“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你祖宗以此话质问你,你以后还会胡思乱想,置自己于两难之地吗!” 荀彧径自斟酒,一言不发! 神色松弛,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 陆远始终以他祖宗的话质问,他着实无法回答! 心头已经了然,无需陆远多说! 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了事,免得自己在此难堪! 陆远却毫不自觉,径自在荀彧对面落坐,直言正色:“你祖宗说,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这话你没懂?你有明珠美玉,为何少了一份敢于担当的豪情?” 荀彧太阳穴砰砰跳动两下,当即恍然大悟! 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顿了一下酒杯! 只是见陆远还在斟酌言辞,却不禁眼皮一跳! 往日从容,如烟飞散! “将军,我已尽知因果,你无需多言了!” 荀彧面沉似水:“我不会因质疑而无处容身!微末才学,自当率道而行,为生民立命!将军没有招揽于我,其中维护之意,我心自知!将军要我担当,我也自有美玉奉上!但我今日乏了!” 他自然已经明白陆远深意,也对陆远极为感激! 尤其是一句率道而行,言明不是为了招揽于他! 其中豪迈大气,多有维护,更让他无以言表! 只是一直借他祖宗之言,耳提面命! 甚至言语多有歧义,着实让他不耐! “无妨!你祖宗曰过,君子赠人以言,你乏了就忍忍!” 陆远和颜悦色,满面春风:“你祖宗说,知之而不行,虽敦必困!你拿了一卷书籍,想来是有心按你祖宗教导,身体力行!可尊夫人不在,你怎么办?” 荀彧老脸一红,连连咳嗽! 不自禁缩了缩衣袖,将贴身书籍再次藏好! 只是咳嗽不断,坚持不愿让陆远再说! “好了,说正事!天道人伦,你不要外传就好,何需如此!” 陆远终于正色:“我已向朝廷举荐,你为荆州牧,荀谌为交州刺史,旨意不日就会下达!今后荆州和交州的百姓,就要靠你们兄弟的明珠美玉,以我扬州规矩,再造人间净土了!” 他心神畅想,继续道:“山因美玉而滋润,崖生明珠而繁荣!我本该在交州封赏时,由朝廷通告天下,给你们无限荣光!不过此时你应该明白,风头太劲,于你们兄弟而言绝非好事!” 荀彧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