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想要桂阳太守,必然想让陆某的军前保证!” 陆远慢悠悠道:“可陆某身为骠骑将军,专司为国讨逆!刚刚已经斩杀两名逆贼,又如何能为他一附逆之人,在军中立信?” 他语气随意,信步走到了鲍隆身前! “将军放心,末将懂!” 鲍隆冷汗滚滚,随着点头如雨直下,呼呼喘着粗气:“将军本要在军前立信,让赵使君安心!可陈应,杨龄二人出言不逊,才引发将军雷霆之怒!不过将军位高权重,已有诚意,如今一言足矣!” 他心头骇然! 陆扒皮不肯在军前立信,想来已有毁约打算! 赵范必然命不久矣,到时自己何去何从! 不过此时他还顾不及这些,总得先过了眼下难关! “赵范想要与赵云结拜,托付其嫂,可陆某岂会强人所难?” 陆远不动声色:“结拜之事,还要等到桂阳事成之后!其嫂归宿,也总要日后再说!我扬州对待这些琐事,向来只讲你情我愿!” 他对鲍隆的急智还算满意! 对于这个丢了心中底线,只会唯命是从的鼠辈,自然也有了更高要求! “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鲍隆头皮发麻,却依旧郑重点头:“将军专司为国讨逆,岂会在这些琐事上耗神!赵使君唯有先行献出桂阳,才有资格与将军麾下结拜!否则如此投机取巧,必会引得将军不满!” 他越听越是心寒,陆扒皮一点保证都不肯给赵范! 看来自己还是得早做打算! 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桂阳这个是非之地! “陆某近日读长平之战,颇有感慨!赵括诈降,重创武安君,何其悲壮!” 陆远唏嘘:“桂阳终究不是长平,十万守军也不能因猜忌而平白牺牲!在城内丢掉武器,出城后向西步行五十里,就在那受降吧!” 鲍隆脑中一懵,太阳穴不由突突跳了两下! 守军丢掉兵器出城,就已经卸下了最后一层防御! 还要步行五十里,耗尽仅存一丝体力! 到时生杀予夺,岂不全凭陆扒皮做主? 陆扒皮为了防范诈降,竟然如此用心! 不过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不出城也会被困死城中! 此事也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只能希望陆扒皮心慈手软一次! 桂阳守军能和零陵一样,最终得以幸免! 鲍隆念及此处,不由脸色一颓,黯然道:“将军放心,末将明白了!”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也是这十万大军就此解散! 无论如何,他的兵权都已经被夺! 想要早做打算,现在无疑少了一条路! “陆某千里奔袭,转战零陵桂阳,向来没什么耐心!” 陆远悠悠道:“如今大事已定,陆某只要一个结果,桂阳守军,今夜就得出城投降!你做好此事,就到皖城谋生吧,别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