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带着冷意的笑回应:“怎么?就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们还怕我做什么手脚吗?”
说罢,她戴上手套,蹲下身。
吉津的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勒痕,面色青肿,眼结膜有出血点,左手指尖被磨破了,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带有血色的拖痕。九条九月翻了下他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她只犹豫了一下,便输入了一个密码,随后手机便打开了。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这个手机还打出过一个电话一一是打给皮斯科的。在基地里见到她之后,吉津果然马上就向皮斯科汇报了。皮斯科,那家伙估计很快就要回来这里了。验证完自己猜测的九条九月将手机重新塞回吉津的口袋。然而触摸到他身体的时候,九条九月突然发现吉津的右手是被压在身体下面的。和因为挣扎而胡乱挥舞的左手不同,他的右手背在自己的背后,摆成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姿势。
九条九月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她意识到他刻意将手藏在身后,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想要隐藏。
…但是这些留下来的东西,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皮斯科是看不见的。能够最早发现这些东西的只有一个人。
九条九月的手指顿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轻轻移开了他的尸体。地面似乎有暗红的痕迹,是已经凝固的,用血写成的文字。那是一团红色的文字,有人下意识喊了出来:“是死亡讯息吗!难道是区手的名字?”
然后在下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地面上的字,四周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接着,他们猛地后退一大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被围在人群最中间的。九条九月。
安室透皱眉看着地上用磨破的手指写出的文字。那是一个仅用两个交叉的笔画组成的,非常简单的字符。有些像是角度倾斜的“十”,但是因为第二画拖得很长,尾部还有些上翘,因此和"十"显现出明显的分别。
“X”。
这是吉津所留下的死亡讯息的本体。
然而,“X"并不是一个会在日本人的名字里出现的字符。除非是英文名字或者代号。
比如……
九条九月沉默片刻,半响,她将托起的吉津的身躯缓缓重新轻放到地面,那张向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非常好。”
“很久没有人,敢把这种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了。”…赫雷斯(Xerez)。
就在一片喧闹中,基地负责人藤平终于姗姗来迟。他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文字,再打量下周围人的表情,眼睛一转,就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叫道:“一一赫雷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您对皮斯科大人不满,但是也不能这么名目张胆的对他的属下手吧?”九条九月置若罔闻,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藤平于是又走近两步,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但是没关系,现在基地里都是我的人,我是不会让皮斯科大人知道这件事的…”九条九月终于抬起眼看他,她笑了笑,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全是如霜的冰冷:“怎么,还什么都没有调查,藤平先生只是扫了现场一眼,就看出来吉津的死是我动的手了?”
“不愧是长野基地的负责人,藤平先生实在是有能耐,怕是全天下的法医以后都不用工作了,毕竞只要藤平先生看一眼,真相便能水落石出。”哪怕再迟钝的人,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到不对了,藤平立即道:“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九条九月看着他的脸色讥讽道,“藤平先生,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一一你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皮斯科之间的关系,可是基地那么大,为什么吉津偏偏就能走到“赫雷斯"所在的地方去?况且当时吉津明明就不知道“赫雷斯"在基地里,偏偏你的人上来就直接叫破了我的代号,导致我的人和他起了冲突。”
“就算长野基地的人手和东京总部无法相比,被你派去皮斯科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莽撞冒失到这种地步。"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恐怕是受了谁的指点,才敢如此行事吧?”
藤平的脸上写满慌张,他的嘴张开又闭上,似乎不知道怎么辩解。“你以为挑拨一下我和皮斯科的关系,我便会不问真相的为你打掩护了?”九条九月毫不客气地告诉他,“皮斯科已经接到了吉津的电话,我想内容无外乎就是关于我的事情,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一一他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你的基地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吧?”直到这一刻,藤平终于如梦初醒,眼中露出一丝恼羞中带着恐惧的怒意。“外岛!"他不敢对九条九月动气,只能扭头冲自己身边的人怒吼道,“我不是让你陪着吉津大人吗?你给我过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被叫做外岛的男人被藤平瞪了一眼,立即站出来,他先是看向九条九月,焦急又恳切地解释:“赫雷斯大人,您误会了,吉津大人真的是无意中走到那里去的!至于叫您的代号,实在是我不小心,当时一下就慌了神没有过脑子,和负责人没有关系啊!”
九条九月看着他毫无说服力地辩解着,表情不置可否。外岛接着又看向负责人:“当时大木大人有事要找吉津大人,我接了他的电话,所以不小心没有看住吉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