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A惊讶道,“你也不舒服?心脏病犯了?”
小月点点头,狱警A:“……那你也一起来吧。”
转过几个拐角、再下两层楼,走廊尽头左拐,就是A号监区的医务室。
一进去,苏路就被惊呆了——
只见两个教室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单人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男人。
“没床位了。”前方不远,传来女医生的声音,“新来的病人只能睡走廊。”
狱警A:“你先给他……他俩看看吧。”
“嗒。”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却不见其人:“哪里不舒服?”
苏路:“我、我肚子疼,好像是阑尾炎。”
“哦。”女医生没当回事,语气是千篇一律的敷衍:“阑尾炎需要做手术,这里没这个条件。你想去外面的医院做吗?”
没等苏路回答,狱警A就插话道:“用不着出去做手术吧?应该就是肠胃炎,挂个点滴就行了。”
苏路一听这话就急了:“用的用的!我感觉自己病得非常严重,必须要做手术才行!”
狱警A扶住他的手,带有警告意味地扣紧:“你,确定?外面的医院……”他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仿佛受到某种警告。
“去不去医院,想好了再说。”狱警A再度向他确认。
苏路:“去……”
“哎哟!”医务室内,有人捂着左下腹发出哀嚎,“疼啊疼!阑尾炎犯了!得去医院!”
苏路瞬间收声。
会用这个借口的人看来不止他一个。女医生向那人确认后,将这人的服刑编号列入了送医名单。
名单上老长一串编号,目测有十几个。
这么多人都要送医院?
苏路观察医务室内的这些“病人”——绝大部分人神色轻松、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哪里有一点病容?只偶尔发出几声“哎哟”。
……这也太明显了吧。
苏路几乎可以肯定:医务室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在装病。
女医生难道看不出来?她要是看出来了,又怎么不揭穿他们?还把他们的编号列入送医名单?话说想送医也太简单了吧,都不用上级审核的吗?
疑点重重。
女医生处理完手上的事,转向苏路:“你到底去不去?”
苏路:“不、不去了。”
他似乎听到狱警A松了一口气。
女医生:“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路:“没、没有了。突然就不疼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月盯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们普通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女医生语气调侃:“阑尾炎自己好了?真是医学奇迹。”
苏路:“哈哈哈哈哈哈哈。”
狱警A:“我带他回去吧。”
苏路垂头丧气地跟在狱警A背后,身后吊着一条小月。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抬头问:“长官,医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您为什么阻止我上医院?”
狱警A:“市医院是最好的医院,专门负责收治重症患者,能有什么问题?别想太多了你。”
“专门负责收治重症患者”这句话,狱警A咬字很重。
苏路收到暗示——难道说:轻症或者无症状患者进去,会被“重症”后强行收治吗?
越想越有可能,苏路激动上前:“谢谢您长官!您真是大好人!”
……狱警A:“你踩到我脚后跟了。”
苏路急忙后退两步。
小月一闪,挽救了自己的脚尖。
“长官,您有脚后跟,会打喷嚏、打哈欠、想睡觉,您——您是人吗?”苏路问出了长久以来心中的疑惑。
“……嗯。”
真的是人?!!
“那您是怎么做到隐形的!?”
关于这点,狱警A没有告诉他答案,苏路原本还想再磨一磨,他直觉自己肯定能磨出来。可惜,前面不远就是8号牢房,狱警A把他往牢房里一塞、大门一锁、潇洒离去。
狱警A不说,苏路对此也有自己的猜测:在“猪集体失踪”案件时,男音曾给过提示——猪身上被涂了一层“透明涂料”。
能涂在猪身上、怎么就不能涂在人身上了?
为了求证,第二天一早,苏路在狱警A来点名时凑了上去:“长官,我有话想和您说。”
狱警A把点名册一收,不太想听的样子。
在苏路眼中,只能看见蓝色的点名册漂浮于半空:“这个效果,您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效果?”
“这个透明的效果!是怎么做到的?完全看不见您人啊!”
“你问这个又想做什么?”狱警A看起来不太想告诉他。
苏路:“我、我好奇。”
“……”对方好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正当苏路以为狱警A走了、却疑惑怎么没听见脚步声时,狱警A低声告诉他:“是一种涂料。”
“一种透明的涂料,涂在身上,能够达到隐形的效果。”
果然是这样!
猜测得到印证,苏路期盼道:“能给我一点试试效果吗?我也想……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