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三宝知道齐安愿意和令雨霏说话后,他果断地将自己每月会送给齐安的零嘴递给了令雨霏。
于是两人每周的读书时间也成为了零嘴时间。
他们每次读书的地点都不同,有时是田埂旁,有时是老树上,有时是月色明朗的屋顶处,但无论地点是哪里,周围一定都没有人烟。
也不知是齐安不希望别发现他在和仙尊的女弟子独处,还是他不希望读书的时间被他人所打扰,也许两者都是。
但他们每周也不是只读书的,有时候书提前看完了也会聊天。大多是令雨霏在吐槽自己的师门又发生了什么沙雕的事情,然后齐安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轻笑两声。
“所以是惩罚吧。”令雨霏突然道。
齐安看向她:“什么?”
“你任由他们欺凌自己,从不求救,从不找人帮忙。”令雨霏轻声道:“其实是在惩罚自己吧?”
夜晚的小溪旁沉默了半晌,随后坐在石块上的齐安轻轻将一双赤足放入冰冷刺骨的溪水中,轻声道:“我的父亲是被陛下处死的叛贼,我的母亲随他而去。”
“我的两个弟弟被流放边疆,虽不至于饿肚子,但过得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再有就是我,”他轻声道:“我察觉了父亲和叔公的计谋,但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加入他。”
“浑浑噩噩,不知所措,最终……一事无成。”
“所以我多少还是有些恨陛下的。”齐安慢慢道:“但不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而是因为……他没有杀了我。”
周围沉默了下来。令雨霏放在水中的脚渡过了冰冷后又开始回暖。她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适合修仙。”
最后倒是一向沉默的齐安再次开口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令雨霏,轻笑道:“我没有那个天赋,也没那个毅力与天抗争。”
“那就不说修仙了。”令雨霏道:“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最近有了。”齐安想了想,道:“我要看到《星海行》的最终章。”
“哈!不出所料。还有呢?”
“……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自己动笔,写一部天马行空的吧。”齐安抬起头,看向头顶满天的繁星,一双墨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点点星光:“写一部……不输于《星海行》的。”
“苏师姐?”
齐安的呼唤将令雨霏从回忆中拉出。她定了定神,重新气势汹汹地看向齐安:“不行!这次无论你怎么阻止我,我都要去找那几个人说理去!”
“可……”
“你不是想写一部不输于《星海行》的吗!”令雨霏提高了声音:“万一你又断了手怎么写书?用嘴巴叼着笔写吗?!”
齐安张了张嘴,然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多谢苏师姐关心,不过最近门派里忙于为昙花会做准备,所有人都忙得很,没人会有功夫来找我麻烦的。”
他这一说令雨霏才由想起来:“对哦,昙花会就是三天后了。你们外门弟子还要负责招待外面来的客人们吧?据说这次来的人超多,有几百号人呢!”
“确实,这次应该是穿越门一百年来最盛大的一次聚会,就连我这种只干粗活的也被叫去打扫卫生了。”齐安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上的《星海行》递给令雨霏:“书还你。”
令雨霏接过,同时又强调道:“现在所有人都忙也就算了,等昙花会一过,你一定要告诉我是哪些人在欺负你,知道吗?”
“知道了,多谢关心。”齐安微笑道:“苏师姐,我期待你在昙花会的表演。”
“嗯嗯,这就对了。”令雨霏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全身猛地一震,
“等等!什么表演?!”
*
“咸鱼啊咸鱼~我是一条快乐的小咸鱼~”
欢快的儿童歌声自喇叭里放出。演武场内的四位鱼头人正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诡异的动作。
“我在大海里自由自在地呼吸~哦~咸鱼啊咸鱼~我是一条很闲的鱼~我……”
“咔!”
音乐戛然而止,随后为首的高大红色鲤鱼瞪起自己黄色的眼睛,嘴巴一开一合:“我说你们啊!动作完全不在点子上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跟着节拍走。”
“师尊……”鲤鱼头身后的黑色草鱼头眨了眨自己黑黝黝的眼睛,有气无力道:“这个舞蹈,真的能在昙花会上夺得魁首吗?”
“当然能了!”鲤鱼头理直气壮道:“傲天你有所不知啊,这可是我和我儿子在幼儿园一舞成名的舞蹈,每一个小朋友都为我们娴熟的舞蹈技巧所震撼!当晚就夺下了第一名的奖杯呢!”
“是倒数第一名的奖杯吧!”一旁的鲫鱼头咆哮道:“这什么破舞蹈!儿童邪典吗?还有这个头套!真的有小朋友来会做噩梦的吧!大师兄!你说说他啊!”
戴着鲶鱼头套的青年点了点头,随后张开自己突出的嘴巴,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