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捂住嘴巴。
待场上的笑声逐渐平息之后,西兰再度开口道:
“不,这并不公平。”
国王问道:
“这不公平在哪?”
西兰阖了阖眼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问道:
“我想问你们,真教徒是否将自己的道路当作通往天国之路?”
大主教冷冷扫了他一眼,回答道:
“这是当然,不仅是通往天国之路,还是真理之路。”
西兰依然阖着眼睛,开口道:
“既然是真理之路,通往天国之路,那么要做到什么呢?”
大主教毫不犹豫道:
“公义、行善、敬奉于神。”
大主教知道,那个使者所问的问题,是上万年前,教会建立之初的教义。
身为大主教,他自然不会在教义上说谎,即便知道西兰可能是在勾引自己走入陷阱,可他倒要看看,这个使者想要说些什么。
“既然要公义,那么他们以不公平的事待你们,你们就要以不公平的事待他们么?”
西兰冷冷反问道,
“这可并非公义。”
此话一出,王宫内的众人都微微错愕了一下,一些教士摸了摸额头,而后陷入到思考之中,而一些鲁莽的贵族,则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国王也被这话给惊到了,他没有细想,只是看了大主教一眼。
大主教似乎早有准备,他面不改色道:
“看来你十分了解我们真教的教义,
那么,不知你是否听过,‘神非道德,神是荒诞?’”
西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自然听说过。
于是,大主教继续道:
“既然如此,
你岂能说,神的公义与你认为的公义是一个道理呢?”
听到大主教的话,国王信封地点了点头,场上的众人们也从错愕中缓了过来,有几位教士长舒一口气,他们看出了那位使者是有备而来,并以真教的教义来驳斥他们,可他又怎么比得上浸淫神学多年的大主教呢?
“你说的不错,神非道德,神是荒诞。”
西兰点头道。
此话一出,场上一下便弥漫起疑惑的气氛,原因无他,使者的声音太平静了,而且并没有任何的反驳,几位贵族在想,这位使者竟然没有驳斥大主教的话,难道他要哑口无言了?
“神的公义与我等认为的公义确实不是一个道理,”
忽然间,西兰如此道:
“然而,并非没有共通之处。”
大主教紧盯着西兰,眉头不禁皱了一皱。
王座上的国王,不知为何,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西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神的公义是什么?没有谁能准确说出来,可这并不代表着,神的公义与我们认为的公义背道而驰。
为什么这么说?
就拿神的拯救作比方,一个人将平息了灾祸,让另一个人摆脱灭亡,这是我们认为的拯救不是吗?
而末日临头,神平息了灾祸,让我们摆脱灭亡,毫无疑问,祂拯救了我们。
你们看,二者的拯救是多么相像,难道你们还能说,神的拯救与我们认为的拯救背道而驰吗?
如果真是背道而驰,那么神应该毁灭我们,并将我们眼中的毁灭,当作‘拯救’。”
西兰睁开眼睛,话音落下之后,他那目光再一次环视了整个王宫。
不知为何,众人的心跳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一拍,那位使者像是在审视他们的灵魂一样。
大主教在最擅长的领域被当众驳斥,脸色怒得涨红了,
他怒喝道:
“妖言惑众,你这狂妄的异信者!”
场上那些快被说服的贵族们,被这一喝给陡然惊醒了,他们一个个愤怒地看着西兰,恨不得以神的名义把这个使者撕碎。
西兰却不屈不挠道:
“怎么,大主教,你为何如此愤怒?
难道你真的将神的公义当作与我们背道而驰的东西了?
如此一来,我看你更像是一位异信者。”
大主教怒极了,他几步走下王座前的台阶,举起手中的手杖就要打那使者。
可每一下都在就要打到时落空了,那位看似瘦弱的使者,每次都以毫厘之差躲开了一击又一击,最后,反倒是大主教被晃倒在地上。
西兰连忙靠了过去,慢慢将他扶起,还好心地拍走了他衣服上的灰尘。
这副画面奇妙极了,场上众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主教喘着粗气,他抓住手杖的手被制住了,脸色通红,既愤怒又尴尬。
“陛下,是他有意激怒我!”
大主教转过头去,急声说道:
“他还污蔑我们的教义,亵渎了神!”
国王当即站了起来,他正要借此机会将那亵渎的使者赶出门去,以免那人动摇王国的军心。
他面色不善道:
“异信者,请回吧!如大主教所说,您污蔑了我们的教义,亵渎了神。我同样为此动怒,若不是因我们的礼节,您早就被推上绞刑台了。”
面对国王的愤怒,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