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啊”地一声,瞬间抱住了头。
“哼”冷笑一声,我松开手,绮罗抬眼看到我:“贝勒爷!”
我炕上坐下,撩开皮褂下摆,绮罗瞬间解衣:“奴婢伺候贝勒爷!”
……
早前我以为只要管教好绮罗,使其安分守己就行,现我发现,绮礼才是个扎手的大麻烦。
绮礼疼爱绮罗,疼爱到疯魔。他送绮罗的一应吃穿,都是最好的——年节送绮罗的银子甚至盖过宁寿宫皇太后的年俸。
绮礼从不送绮罗庶福晋的规制首饰,早前我以为他是不想戳绮罗隐痛。现在看,未尝不是他的心病。
我早就预感绮礼会逼我抬绮罗位份,只没想到绮礼还一身反骨。
似我压绮罗人前尊荣,无非是太子忌惮我倒向郭络罗氏,我跟太子表忠心。由此绮礼想我抬绮罗位份,就两条路:一消除太子对郭络罗氏的忌惮;二拉拢我或者逼迫我背叛太子,拉下太子。
现绮礼娶了玉容,太子对家的女儿不算,更是跟岳家打得火热,可见绮礼没走第一条道——他选了第二条。
过去一年,绮礼知道我无可能为绮罗背弃君臣大义,所以下一步他会制造事端,逼我背叛太子,甚至于干脆从太子下手,设计让太子疑我,弃我。
一想到我现在的危机都是眼前这个妇人招来的,我薅住绮罗的长发,一巴掌拍她臀上:“□□!”
“奴婢伺候贝勒爷!”绮罗乖顺地□□,主动环上我的腰……
回到书房我吩咐戴铎:“查查各省按察司最近都有什么缺?罗列出来!”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爷现就将绮礼打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省得在京瞎搅和,给爷添堵、生祸。
至于门下不门下的,横竖爷丢不开绮罗,斩不断绮礼这根牵扯,不如干脆收进来,加以约束——起码往后老大、老五、老八不能再越过我,给绮礼荐官!
绮礼的前程完全掌握在我手中!
……
戴铎动作很快,隔日便拿了开缺条陈目来。
“爷,”戴铎呈上条成:“这是吏部新开出来的几个缺,您过目!”
按我心意,最好是把绮礼发配到贵州、云南这种鸟不生蛋的边疆才好。奈何绮礼的美人图太过有名,无故发配边疆势必引人瞩目,且他与老五、老八、老九依旧交好,现又添了老大,真不想去,或者暂时去两天又调回京,有的是路道托词。
叹息再三,我终还是圈了江南道按察司正六品的经历,比绮礼现在的从七品内阁中书整高了三级——由此便可算是我给绮罗的体面和对绮礼的拉拢。
绮礼若真心为绮罗打算,怎么也得敷衍我一下,当好这个差。
“这个缺先留着!”我告诉戴铎:“再写了绮礼的履历来!”
选官是吏部的差,我想绕过老大、老八在吏部的人脉,还得另辟他径。
身为皇子,我一向避嫌,从不为门下主动荐官,更别提后院妇人的父兄了。
我的话完全地出乎了戴铎意料。戴铎怔愣好一刻才答应:“嗻!”
站起身我来绮罗院子。爷为绮罗操这许多心,必是要在她身上找回本来!
……
早起上朝,下朝后我来东宫。
请安叫起后,太子有些好奇地问我:“四弟,你现在来是?”
我掏出袖袋里的折子和绮礼履历:“二哥明鉴,臣弟想保举绮礼出任江南道按察司经历!”
“嗯?”太子诧异:“四弟,绮礼跟你求官?”
“呵,”我干笑:“二哥,绮礼有些才干,臣弟以为不妨笼络一下。”
“先斩后奏!”太子明白了,瞬间笑开了颜:“真有你的,老四。这主意你也能想到!”
“成了,你折子放这儿吧。回头吏部送选官折子时,孤替你加上!”
对太子而言,我能顶住老大、老八,出头替他约束绮礼,就是跟他表忠心。比单出一个门下奴才年羹尧,分量重多了。
自然愿意!
“臣弟谢太子恩典!”
……
绮罗来了月事。
我固是气绮罗出身低贱,品行不端,净给我惹事招祸,但自从除夕失手致她晕过去后,纵是再生气教训,我也都把控着尺度,不肯真与她添病。
我既喜欢绮罗的色相,决意留她,就必得好生养着她,不叫她颜色消退。
由此听高无庸转了秋柳的回禀后我便去了玉婷院子——过去半个月,我虽在玉婷处留了两夜,都是匆匆了事,未曾好好相处。
玉婷正在噼噼啪啪地弹琵琶,见到我来,放下琵琶与我请安,笑道:“爷来得正好。正好替奴婢评评奴婢这曲《普庵咒》可有进益?”
我点头笑道:“好!”
《普庵咒》原是佛教禅宗祈福咒语,非常殊胜。由此演化的琵琶曲也是清静祥和,庄严肃穆。
听得出玉婷近来下了功夫。一曲演罢,我抚掌赞叹:“不错。能听出你的用心!”
玉婷犹为不信:“爷,您可别哄奴婢!”
蓦然地,我觉得无趣。
一支曲子弹得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吗?
何况似《普庵咒》这样的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