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知道父皇怕是一下早朝就过来了,“母妃醒来才刚刚跟儿臣说了几句话,还没叫太医来看过,但脸色瞧着已经好转不少了,父皇您别担心。”
皇帝点了点头,脚步没停下来,绕过屏风直接走到乔虞面前,低头看她,眉间不觉又皱了起来。
脸色虽不似前夜烧得滚烫通红,但一片惨白的,也实在说不上好,不过是醒过来睁开了眼,一双明眸虽然虚弱,却也依旧闪烁着熠熠的神采,衬得整张脸都焕发着扣人心弦的光晕所以景谌才说她脸色好上不少。
实际上还是一脸的病容,皇帝黑眸中暗光动了动,化作隐隐流淌的暖流,走到她床边坐下,望着她的笑脸,心中便先安定了几分:“感觉怎么样?哪里还难受么?”
乔虞笑了笑,面色苍白的连脸颊上的梨涡都看不大清了:“皇上刚刚下朝吧?用过早膳了么?”
皇帝心口仿佛被融化出了一个洞,再也绷不住脸,眉宇间尽是柔和:“你还记挂朕?昏迷的这两天除了想方设法给你喂点水进去,可是什么都没吃。”他握住她的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手都纤细瘦弱了许多,握着没有以前软绵绵的感觉了,“朕让人给你备着参汤粥,等会吃一点,免得风寒刚好,胃就撑不住了。”
乔虞展颜笑开,眉梢眼尾处缓缓流淌出泛着甜意的柔情,压制了一身病态,又显出她独一无二的色彩来:“那我要您喂我。”
“好……”下意识的答应下来,皇帝才反应过儿子还在呢,轻咳了两声,转身看了眼立在旁边的八皇子。
八皇子一激灵,果断地接收到自家父皇的信号,笑呵呵着说:“那娘、父皇,你们先聊着,儿臣去催催太医,这么点路,怎么还没到,太不像话了!”
他机灵地退出去,顺带脚把自家母妃跟前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乔虞和皇帝二人。
心里是满意的,但面上皇帝还是无奈地叹了声:“这小子,性子跟你是一模一样的。”
乔虞故作不满:“像我不好么?”
“好。”皇帝失笑,将她的手握紧了,“太医说你是不小心受了凉才高热不退,你现在好些了么?”
乔虞从没生这么厉害的病过,以往这样躺在床上多是遭了他人的算计,故而皇帝突然听闻说宣昭仪病了,眼下还昏迷着,第一反应就是她又掉进了谁的坑里。
这几日灵犀宫闭宫,轻易不得出入,皇帝着人上上下下仔细查了一遍,倒是抓着几个细作,但都不过是传传消息之类的,而且大多是清扫的低等宫人,近不了乔虞的身,自然跟她的病症无关。
没办法,皇帝只能接受了齐太医说乔虞是季节变换间的不慎着凉,风寒一起又牵起了往年落下的病根,两厢交加,才这么严重。
为此,他还大大斥责了齐太医一番,毕竟他是让他看顾着宣昭仪的身子,多年调养居然还未褪去病根。
乔虞不知皇帝心里头想的,从被褥中伸出另一手,覆上他握着她的双手,柔声道:“我就好像是做了个沉沉的噩梦,醒来就好了,皇上您别担心。”
皇帝拧眉把她的手又塞了回去:“外头凉,注意着点。”
乔虞好笑道:“这阁子里烧着炭呢,不信您摸摸,我后背汗都出来了。”
皇帝笑道:“出汗就对了,太医说让你闷一闷,把汗都逼出来,身上的热度就能退下去了。”
“可是我感觉身上好臭,”乔虞委屈地皱着眉,“想沐浴。”
皇帝一口否决“等你彻底退热了再说。”见她五官都皱在一起,他有些好笑,又不免心软,“回头让宫婢给你拿帕子擦身吧。”
他是没闻到什么味道,不过想想当年她生下景谌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成日嫌弃自己身上味道难闻,怎么劝都不听,皇帝也懒得多费唇舌。
皇帝难得有耐心哄着她,乔虞别扭两句,就乖乖顺着梯子爬下来,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
皇帝忍不住叹气:“多大的人了,比景谌还要让朕操心。”
乔虞笑弯了眼:“反正您是脱不开手了。”
皇帝带着笑意的眸中显出点点宠溺之色:“你就赖着朕吧。”
乔虞抿了抿唇,刚要说什么,喉咙一阵发痒,让她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皇帝柔和的脸色一凛,倾身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转头语气放重了些,“太医呢?”
话音刚落,齐太医便快步走进来,恭敬地跪地问安道:“臣叩见皇上。”
“快起来,给宣昭仪看看!”
“是。”
齐太医战战兢兢着上前给乔虞诊脉,也提着心,皇上命她为宣昭仪调养身子,但凡宣昭仪出什么事儿,这罪过都是他的。
细细着诊了一会儿,齐太医在心底舒了口气,起身下拜:“禀皇上,宣昭仪娘娘的体热已经散下去了,只要饮上十天的药,风寒就能退下去了。”
皇帝还没说话,乔虞先不乐意了:“十天?要这么久么?”
“回娘娘,”齐太医换了方向,答道,“您身子虚是多年坐下的病根,加上这慢慢也要入冬了,万万不能在受凉,小心为上。”
“齐太医,”皇帝沉声道,“宣昭仪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