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厉俊豪后来为了结婚扩建的小灶房,连着他住的那间背阴面的狭窄卧房。
厉大宝立刻就冲向了小灶房,却发现里头竟然站着个生人。
瞧瞧那白得发光的衬衫和尊贵的气质,就连他见过的城里人都比不上。
“……你谁啊?”虽是质问,可语气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贵人。
许言在厉大宝进门的瞬间,便也将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厉大宝完全遗传了厉家叔婶的缺点,肿泡眼塌鼻梁厚嘴唇,以至于跟厉俊豪长得完全不像存在血缘关系的两兄弟。
其实长得丑其实无所谓,但厉大宝小时候是闯祸了诬赖给厉俊豪,长大后差使起自己的堂兄来就跟使唤奴才一样……真是个畜生不如、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是许言,你是厉大宝吧?来得正好。”
正好配合他做一出戏。
“哦,是你啊许言!好多年不见,你还认得我啊!”厉大宝眼底闪过贪婪之色。
城里来的孩子就是不一般,自打回了田溪村就没干过活,整天待在家里,钱就跟流水一样地花出去了,可见是个家底丰厚的……如果他们关系交好了,那他也可以搞点钱来花花。
于是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瞧瞧你长得一表人才的,就是太瘦了,来来来,哥做东,今天请你吃饭。”
三言两语之间,竟是不知廉耻地将厉俊豪做的东西“借花献佛”地送出去了。
厉大宝喜滋滋地掀开锅盖,香气直冲而上,他用力嗅了一口,觉得味道真是好极了。
这年头,家里吃顿肉可不容易!
“我先尝尝味道,看看够不够咸。”
厉大宝腆着脸拿了双筷子,在锅里搅一搅,从土豆中挑出一块儿最大的肉来。
呼了呼气,刚要吃进嘴里,却不想旁边一道巴掌拍在他拿筷子的右手上。
“啪~”
筷子一个不稳当,鸡肉掉在了地上。
到嘴的食物飞了,厉大宝愣愣地侧过头。
就见方才态度平平淡淡的许言双手环抱,高高颔首,神态之间极尽鄙夷。
川剧变脸都没那么强悍。
“住口吧!我可不想看到皮眼把吃的东西往里塞!辣眼睛!就你这獐头鼠目的瘪犊子,也敢吃我哥给我做的东西?先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配不配!”
厉大宝猝不及防被喷得狗血淋头,一张脸黑沉沉的,直接将筷子摔在了地上。
“你个小崽种……”
许言用更大的声音将厉大宝的骂声截住。
“厉大宝,你还真把豪哥当成你们家的奴才了啊?”
“是又怎么样!”厉大宝见许言对厉俊豪很是维护,便顺着话答了起来。
此时,许言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厉俊豪的脚步声很好分辨,一脚轻一脚重,而旁边似乎还有一个更细碎的小步子?
也就是说,厉俊豪旁边还跟着其他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
许言似是怒极,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有种你就把这话再复述一遍,我还能敬佩你无毒不丈夫,否则你就是个孬种!”
激将法对厉大宝这种不长脑子的很是管用。
被逼急后,他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许言挖的陷阱里,甚至还自作主张地加了几句。
“厉俊豪就是我们家的奴才!当牛做马的奴才!谁让他爹妈死了呢!活该变贱奴才!!!”
突然,方才气焰嚣张的许言浑身颤抖,眼泪似溪流一般淌落,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厉大宝:“……???”
我骂的有那么好?
突然,气氛有些不对。
厉大宝心中咯噔了一下,察觉到门口有人的气息,乍一回头,就见厉俊豪和村里的花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花婶眼神不善,平时慈祥的面目都绷不住了,像是见到了什么害虫。
而厉俊豪更是褪去了平日温吞憨厚的模样,犹如一只吃人的猛兽,眼睛里遍布血丝。
“哥……”
许言虚弱地唤了一声,然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他晕了。
他装的~
“小言!”厉俊豪长腿一迈,将已经“昏迷”的许言捞到自己怀里,心脏发紧,“小言你醒醒,哥来了……”
“我这就去喊大夫!”
花婶见状也急了,出了小灶房,便在村子里大声喧嚷“厉大宝杀人啦,快请大夫去厉家”!
见许言昏迷不醒,似是不好,厉大宝浑身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
杀人犯要被枪毙的!
厉大宝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然而,脑袋倚靠在厉俊豪肩膀上的许言借着角度睁开眼,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