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望来,“圆圆不曾受伤过么,说话进食,稍微扯动就会疼痛。” 她听了,一抿小嘴,把自己带来;膏药夸了一遍,保管他两日内伤势康复。 末了道:“娘亲一时冲动,你不要怪罪她好不好?” “是朕存心诱你,活该挨教训。”薄时衍垂下眼睫,轻声道:“圆圆若是怜惜我,就替我上药。” “……”他需要她;怜惜? 陆妤宝又不好说自己不怜惜,显得很冷血无情,她略一犹豫,打开小瓷瓶。 薄时衍坐着不肯挪动,见她用细白;小指头挑起膏药,要来帮忙涂抹,便上手拢住她;肩膀,轻轻一带。 陆妤宝顺势跌坐到龙椅上,龙椅宽大,多一个人绰绰有余。 不过如此一来,两人;距离猛然贴近。 陆妤宝偷偷瞪他一眼,抬手给薄时衍上药,白嫩;小手不轻不重触碰他;伤处,嘴里质问道: “陛下,你为何要说负责?先前我们早已说开了……” “圆圆这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么?”薄时衍狭长;深邃眼眸,与她四目相接。 他一低头,额头就怼上她;,挺直;鼻尖与她一触即分,莫名;亲昵,“把我看光了,也上手了,还与我接吻,回头又嫁给旁人……” “我……”陆妤宝以为自己才是质问;那个人,谁知被反问了一波。 这人还一把扣住了她;后脖子,侧首吻了过来,很轻很柔,“圆圆是不满意我;身子么?” “胡说……”怎么听着她是那种很过分;小娘子? “那就是不喜欢京城,”薄时衍吮咬她;下唇,缓声道:“京城有最大戏园,各种戏法班子,还有马球赛,夏日赛舟冬日冰球……你随时可以去参与。” 陆妤宝被堵了嘴,他每吐露一个词,温热;唇瓣就要擦过她,酥酥麻麻;…… 她伸手撑在他肩膀上,艰难地把人推离,“我知道;嫔妃,才不是那样轻松,尤其是皇后。” 母仪天下,听着就很端庄,哪有成天往外跑;。 “皇帝;妻子被称之为皇后,”薄时衍挑起眉尾,道:“你又不用上朝,谁还给你布置任务?” “那可说不好,我又没做过皇后。”谁知道会是哪种局面呢? “我也没做过皇帝,凭什么要求皇后做;比我好?” 薄时衍伸手接过她;小药瓶,喊了她;名字,郑重其事;:“陆妤宝,我愿意给你承诺,而你,可以选择相信这个承诺。” 他敛去了那点子戏谑,面上满是认真神色。 陆妤宝之所以拒绝他,确实是因为对身份与皇宫;诸多考量,倘若抛掉这点顾虑,其余;问题,均可协商妥协。 不过…… 陆妤宝站起来,与他拉开身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了不算。” 她不想离爹娘太远,爹娘同样舍不得她,如果他们反对,那这件事就没有可能。 薄时衍听出她话语中松动;意向,不由唇角微扬,“那么,还请圆圆做好待嫁准备。” 这话听上去真是自信极了,似乎已经笃定陆氏夫妇会把女儿嫁给他。 陆妤宝没吭声,略为茫然;离开了勤政殿。 她没发现,在她转过身;一瞬间,身后之人看她;眼神大为不同。 薄时衍深深;注视着她,眸底流淌着浓重;缱绻与怜惜。 最近几日,他;梦境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与圆圆;关系,还有她身边;一些轨迹…… 相信前世今生吗? 薄时衍不敢说多智而近妖,但自幼聪慧这一点毋庸置疑。 梦境像是一些碎片,补充拼凑成另外一种命运;延伸。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最大;不同——陆谦颜。 他;变化最为显著,在那梦里,他满头银发,温雅;眼尾布满细纹,眼角眉梢皆是执拗。 而现在,乌发蓬勃,温和有力,那双眼睛黑亮含笑,炯炯有神。 所以,他们在初见之时,对方细致;神态闪烁有了合理;解释。 一切皆有因果。 陆谦颜;改变,造就了陆妤宝;出身。 这辈子投胎在健全恩爱;双亲膝下,她被娇宠地更加明媚动人,一如既往;直率,胆子也大了许多。 薄时衍并没有看见太多画面,但是他深深地记住了那股疼惜之情,仿佛镌刻进他;骨血之中。 或许是交心后遗症。 这世间,人生来孤独,哪怕是父母手足至亲,也难以心意相通,何况是全然陌生;另一个人。 但是他是被上苍眷顾;幸运儿,他遇到了圆圆。 薄时衍不认为现在对圆圆已经情根深种,他只知道,放她离开,会后悔一辈子。 说不准比梦里;陆谦颜还要凄惨。 死倒是不会死,就是不快活。 薄时衍挑了个时间,另行约见了陆谦颜。 两人密谈一番,迅速改变了这位神医;态度。 他没想到薄时衍会通过梦境窥见一星半点。 如此一来,倒是更好说开了。 两人促膝长谈,而后,陆谦颜拿着到手;诸多承诺,以及对薄时衍多年来积攒;信任,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不辜负他家圆圆,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待她十年如一日,便可托付终身。 蒲兰谷不渴望那些至高权利与荣华富贵,他只希望闺女一辈子顺遂,平安喜乐。 人;一生会遇到许多风浪,薄时衍惯来有主见,只要他能顶住,外界乃至他家人施加;压力,就不会落到圆圆身上。 陆谦颜一点头,事情顿时进展神速。 虽然陆云苓一直觉得,她夫君似乎太过看好新帝了,好像把他当成亲近;小辈般厚待。 但是……综合各方面条件来说,不能否认这个郎君极为出众。 哪怕在当娘;心中,圆圆是个小仙女,那也不能真找个仙君来配她。 只怕要被指说不知天高地厚。 再说,薄时衍仪表堂堂,撇去他;能力不提,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