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微微扯动嘴角,拿过旁边干净纱布,一点点为他擦去脸上、脖子上冷汗。
他正面基本没有受到伤害,此时赤,沟壑分明胸腹肌肉十分紧绷,那是用力缘故,麦色肌肤上汗水涔涔,都被林溪一一擦去。
做完这些,林溪向前倾,并不用力依偎他,为他取暖。
良久,熟悉手掌在他后脑拍了拍。
那是谢虞川给他回应。
约莫十来分钟后,小大夫配好了点滴药水,拿过来给谢虞川上了。他叮嘱林溪一些注意事项,让林溪好好守。
当然自己也不敢放松,同样寸步不离守,一副“我也很怕啊”样子。
林溪同他交流,得知他其实是一所还不错医学院毕业生,毕业不想考研考博了,就参加了家乡招聘,回小镇卫生所躺平。
躺平也没有躺很平,还是算攒够年经历以后考一次研,所以他平时和在大医院同学们联系还是很多。
“你帮我一个忙,”林溪忽道。
“啊?”
“你去你同学群里面,说,县医院,收治了重烧伤病人,情况很差,务必多发几个群。”
“?”
“给你们所捐五百万药物和设备。”
小大夫麻溜:“好嘞,几个群您吩咐。”
话毕,小大夫就抱手机去旁边造谣,林溪也分出余光瞥他屏幕,确保他有按照自己说做。
谢虞川睁开眼,眼中含淡淡笑,那意思是表扬他机灵。
林溪情绪低落心中酸苦,但还是勉强对他也回了一个笑。
“过来。”谢虞川叫他。
林溪到他近前。
谢虞川幅度很轻前倾,在他额亲了亲。
“乖,不怕。”
热流从胸滚出,涌动之,林溪只觉心绪难平,几乎掉下泪来。
谢虞川叹气。
他们从下午时分来到乡镇卫生所,大雨一直不停,天色昏暗分不清时,人手机都在车上,无法与外界有联系,只能与彼此静静相伴。
萧枫还算争气,在夜幕降临不久时来到了现场,要知道他刚从飞机上下来不久,这样短时内调配足够人力来到,足够说明他效率。
林溪特别叮嘱,他带了辆大车,运载了医生和设备过来。
为专业医护给了谢虞川好照料,当然他们也说小大夫处理是对。
“别担心,有钱有团队什么伤治不了啊,别说这程度了,就是毁了容,也能还你一个焕然新生哥,你们说是吧。”
将人运回市内大医院,在车上,萧枫试图安抚表情严肃仿佛被人吊起来然后鞭了祖坟一百遍了林溪。
……并没有很大效果。
被“你们”包括个同事也觉得他缺心眼,很聪明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林溪和谢虞川并肩靠坐,经过一场生死意外后,回到安全地方,高度紧张精神松懈下来,他们脸上显出疲惫之色。
没人愿意说话。
萧枫悄然关上了嘴,也示意同事坐自己这边来,把空让给他们。
他心中暗自摇了摇。
船到中流浪急,他们需要面对危险与惊心才刚来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