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策源地,匆匆一瞥,来不及观赏偌大的办公室,眼睛直接就盯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上面坐着三个人,正中间就是周瑁远,看到满脸怒气的林子苏,三人都停下交谈,同时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张芹芹赶忙进来,吓得浑身哆嗦,小心翼翼解释道:“总裁,对不起,我没拦住!” 周瑁远一脸的愠怒,斥了一声“出去”,秘书吓得一个激灵,小心且委屈地退了出去。 周瑁远黑着脸扫了一眼林子苏,冲另外两个人冷峻地说道:“你们先出去!”林子苏不认识这二人,猜测应该是总部的员工,两人知趣,立即起身,恭敬退出。 林子苏在那里杵了半天,先前的怒气也泄了大半,周瑁远起身走到大门处,确认大门关死,并上了锁,才回来坐到沙发上,半天不说话,一脸愠怒,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比往常更加可怕,仿佛可以穿透一切,能将眼前这匹“小野马”撕碎,令人不寒而栗,但她已置之死地,等待着暴雨雷霆,她也准备好了反击——他却一反常态,出奇的平静,盯了她很久后,又不搭理她了,而是拿起手机,像是在回复公务,林子苏直戳戳地杵在那里,如芒在背,站立不安,明明只是一两分钟,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扔”下手机,面无表情盯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神态,冷冷问道:“林子苏,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种冰冷的表情,透着极度的理智和冷血,仿佛二人不曾认识过一样,这比他雷霆发作更令人寒心。一路过来千万种的台词预案,在此刻统统失效,林子苏在这个冷酷的“完美雕塑”面前,变得不知所措,只能杵着一声不吭,直愣愣地看着他,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她此刻有多么“楚楚可怜”…… 周瑁远可没功夫怜香惜玉,也失去了耐心,突然一声霹雳吼“说话呀”,林子苏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心中寄存的幻想一一破灭,什么尊重,什么平等,什么赞赏,什么自由,都不过是因为他未得手的权宜之计,他在骗你,一直都在骗你,他就是在利用你,而你却再次轻信了她,可悲,可笑,可恨……林子苏眼中泪光闪烁,倔强地强忍着。 “出去!”周瑁远犹如一个冷血动物,越是这样的时刻,他越厌憎女人的眼泪和沉默。 林子苏再要强的心,也经受不住了,眼泪哗地一下就开了闸,但还是克制着不发出哭声,同时意识到再做所谓的争取,也是自取其辱,抬手一抹眼泪,转身拔腿就走,走到门口时,她又折回来,泪水早已流满面庞,她努力保持着声音的铿锵有力,以示最后的反击:“周瑁远,所有人都怕你,我不怕,因为我看透了,你就是个骗子!伪君子!事情还没定论,你就武断下决定,断送了静姐的前途,也毁了我,是啊,你会在乎谁,你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得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商务女伴,什么商务助理,不过是你圈养的宠物,为了你的商业目的,怂恿她们陪吃陪喝陪玩,你自己明明有家有婚姻,还在外面一边玩弄女人享受齐人之福,一边把她们送上客户、对手的床上——,” “林子苏你在说些什么?”周瑁远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试图打断她,可林子苏明知他的盛怒有倾覆的可能,也不为所惧,这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管不顾,见他出声,立马拔高声调盖过他:“你以洁癖自诩,可你从头到脚都是肮脏的,你让我感到恶心!出去!?我当然会走!因为你,静姐被冤枉走了,我被满天谣言诋毁中伤,我还有脸在这里待吗?总裁午餐上,我天真地以为,你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以为你和丁俊良不同,甚至还因为你多看赵恬妞两眼就吃醋,几分钟前还痴心妄想你会看在往日情分上收回成命,我真为自己的愚蠢感到耻辱,奇耻大辱。离开你这个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骗子、伪君子,离开让人恶心的俞琳徽、周媚这种上司,离开崬森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公司,我不仅不会遗憾,反而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清醒得早,看透了你和崬森的虚伪。周瑁远,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总裁这个身份,要不是你有几个臭钱,谁会搭理你?!你也不要那么自我感觉良好!” 林子苏一通发泄,好不痛快,刚才阴郁沉重的心情,瞬间光风霁月,灵魂轻快,看到恼羞成怒的周瑁远,鼻子发出一声轻蔑笑声,转身便要出去,突然又折了回来,把周瑁远“还”她的那部手机,以及衣兜里仅有的两百多块钱,一股脑儿扔出来,扔给了周瑁远,想到还差两百多,索性把身上的上衣外套一脱,嘲讽道:“这件衣服还值三百多,加上这些,不用你找了,多的钱,是姑奶奶赏你的。你在上京给的工资,我一分没动,银行卡回去就寄给你,还有你送的那些衣服包包鞋首饰,统统还给你,从此咱们两不相欠。今天起姑奶奶不陪你玩啦,你爱找谁找谁去!” 言罢,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开锁,拉门,摔门,扬长而去。只留下关门刹那荡进来的一阵小飓风,刮得周瑁远勃然大怒,暴躁地撩了好几次头发,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竟无从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