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她用身体保护着,德纳布的额头上有一个闪电形状的伤疤,我们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伏地魔选中的,是我们的孩子,我抱着她的尸体坐在地上,德纳布就坐在我的脚边哭闹着,试图吸引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注意,可我已经没办法分心去安抚他了,我终于崩溃了,我终于,失去了她,彻底的。
我们将她和她生前的大部分衣裙一同葬在了霍格莫德村后面的山丘上,女孩子喜欢漂亮,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裙子穿可不行。德纳布被我带到了霍格沃茨照顾,那片废墟成为了战争英雄的遗址,在离开前,我把她的东西都装在了一个盒子里,她留给我的东西很少,几张刻好的唱片,一个魔法唱片机,两个蜜桃香水,还有我和她仅剩不多的合照,二年级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张,当然,还有她留下的曲谱,歌词,以及一摞麻瓜书籍和她的日记。
我也开始失眠了,我开始养成了好好洗头洗澡的习惯,这是我和她结婚后她都没能板正的习惯,我还记得刚刚结婚的时候她曾嫌我身上总有浓郁的魔药味道,很苦,我那时候还和她赌气搬去书房睡,而现在,在她死后我却不在固执了,因为她的香水被我喷在了枕头上——只有那样我才能稍微安心一些,就好像她还在一样,自那以后,几乎每一年我都会去买一瓶她用的蜜桃香水。
德纳布三岁了,此时我已经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了,他总是好奇的问我妈妈是什么样的,我知道他很想他的妈妈,事实上我也很想很想,我又一次拿出了那本日记,写满了关于我们的故事的日记,我把它当成故事书每晚讲给德纳布听,而他听完之后则不解的说“可这是你的故事啊,爸爸,这里面讲的都是关于你的。”
我愣住了,是啊,她的日记里满满的都是我,也只有我。那一晚,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又一次一页页的看下去,我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扉页上写下的那句‘人这一生一共要死两次,不再爱,不再被爱。’也看到了她在结尾的时候总结的那句‘喜欢就行了,没必要非要在一起’
我继续往下翻着,或许后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也说不定?
我看到了她写在最后一页的一篇小诗:我的爱人没有阳光一般明亮的眼睛,也远远没有赛过珊瑚的红唇;她的胸//脯比白雪幽暗,如麻的黑发长在她的头顶。我见过红、白各色的玫瑰,可玫瑰的颜色在她面颊上全无踪影;如果说香水气味芬芳,可她的呼吸中香味难寻。我爱听她开口讲话,虽远不如音乐悦耳动听:我承认从未见过女神的足迹,我的爱人走路时却脚踏实地。然而,天啊,我的爱人弥足珍贵,尽管难与那些美妙的比喻相提并论。——莎士比亚
我开始从她那成摞的书里专门挑选莎士比亚著作的翻看,我隐约记得,在进入霍格沃茨前她曾读过这一段诗,她似乎很喜欢这个作者,渐渐地我也将那些著作看了进去,我在《哈姆雷特》里找到了她对我的告白,在十四行诗里找到了她的那篇小诗,不过我其实更喜欢另一首。
自从离开你,眼睛便移居心里;于是那双指挥我行动的眼睛,既把值守分开,就成了半瞎子,自以为还能看见,其实已经失明因为它们所接触的任何形状,花鸟或姿态,都不能再传给心,自己也留不住扑捉到的景象,一切过眼云烟的事物,心都无份。因为一见粗俗或者典雅的景色,最畸形的怪物或者绝艳的面孔,山或海,日或夜,乌鸦或白鸽,眼睛立刻塑成你美丽的姿容。心中满是你,再也装不下,就这样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莎士比亚
是啊,心中满是你,再也装不下。德纳布六岁了,在我们初遇的那个年龄,他第一次魔力暴动了,因为他听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背地里说我的坏话,我其实不是很在意,如果不是为了消灭伏地魔,我早已跟着露丝一起走了,即使是如今,我的心也早已跟着她离去了,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我猜想德纳布一定是个格兰芬多,像她一样。
他和马尔福家的孩子还有哈利相处的都不错,他们三个每到假期的时候都会一同跟我学习魔药,德拉科学的最好,德纳布和哈利则学的不太如意,我对哈利的脸色总是糟糕的,虽然因为愧疚,詹姆斯和莉莉近年来意图和我亲近,可我把自己封锁了起来,我埋怨着自己,埋怨着邓布利多,甚至埋怨着詹姆斯和莉莉连带着哈利也被我埋怨,我知道这不应该,可我还是固执的怨怼着,这些年哈利也习惯了我的冷眼,他也曾问过莉莉为什么姨夫不喜欢他,莉莉只告诉他因为姨妈死去了,看到他姨夫就会想起姨妈死去的那个夜晚。
德纳布九岁了,教授们都很喜欢他,他向来是稳重的,即使他骨子里是个调皮捣蛋的格兰芬多小巨怪,但他从不会表现出来,毕竟有我这个阴沉的父亲,不过这次,他翻乱了那个专门放露丝的东西的柜子,这里面被我放满了和露丝有关的一切,包括上学时她用过的羊皮纸,包括那个她留给D&M社团的魔法阵,我又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然后把露丝刻得这个换了出来,从莉莉那里,我得到了一个瓶装玫瑰,莉莉告诉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