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雪意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吊坠里那条赤金小鱼跟她的原身十分像。 但她这会没心情。 她的关注全放在了阎王身上。 就很神奇。 她其实第一次见阎王,照理说应该是不认识的,但在那人勾起唇角的一瞬,她立刻清晰地认识到,那人就是地府一把手,是掌人生死的一位爷。 气运加身的小锦鲤,天上地下万万年来,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倒大霉了。 这感觉很奇妙,也很令人难以置信。 她怎么就碰到阎王了呢? 那阎王有没有发现自己鸠占鹊巢,又会不会像收二狗子那样,把自己的魂魄也收走? 还有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吊坠是个什么东西? 索她命的法器吗? 完了完了,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胡思乱想之际,陈叙的声音越过丛林传了过来。 仅是一瞬,所有的情绪都化成利剑,将某个隐秘的,又坚不可摧的角落破出一个洞来。 洞里有白光透出,毫无保留地照在陈叙脸上。 从此,她的心,有了着落,也有了方向。 林雪意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奔向他,然后在他怀里,将委屈和害怕释放了个彻底。 哭声震天,说真的,窦娥来了,她都不一定会输。 这可把陈叙给心疼坏了。 抱着林雪意几乎将人揉进自己骨血,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不能让林雪意独自面对这些。 虽然她只是贪玩,自己睡在了山上。 将林雪意背下山,又胡乱吃了点东西,陈叙烧水给林雪意擦澡。 刚结婚那会,陈叙还会念及男女大防,在林雪意换衣服或者洗澡的时候刻意避开。 但这会他已经完全忘了。 亲力亲为地给林雪意洗了澡,又用毯子将人裹好放到床上,陈叙才就着林雪意用过的水,给自己处理。 林雪意窝在床上,偷偷看陈叙。 恐惧在男色面前,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林雪意早已忘了阎王是哪位,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只想陈叙快点洗完,然后抱着她酱酱酿酿。 陈叙很快洗完,将水端出去倒了,回来时发现林雪意已经坐了起来,正满眼水雾地望着他。 陈叙下腹一紧,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又深吸口气,才挪到床边坐下。 林雪意今日受了惊吓,得好好安抚不宜做那些事。 可他心理建设还没做完,林雪意就扑过来,精准无误地咬在他的喉结上。 一切想法暂停。 陈叙揉着林雪意的后脑勺,哑声问她。 “想要?” “想要。” 那就来吧,惊吓什么的,不宜什么的,都去死吧。 拒绝老婆惹她伤心,才是头等大忌。 … 村里的房子隔音不好,林雪意没什么概念,但陈叙是知道的,一晚上做得十分克制。 可即便这样,次日早上,陈叙还是受到了注目礼。 来自父母的揶揄让陈叙涨红了脸。 他逃也似的回到屋里,替林雪意擦洗身子。 但越擦越不对劲,他发现林雪意身上多了些不该出现的痕迹。 陈叙如遭电击,突然意识到,昨晚的措施出现了问题。 不会是半路掉了吧… 那林雪意会不会因此怀孕? 陈叙像是犯了事的孩子,罚站一样地站在床边许久,才着手给林雪意继续擦身子。 林雪意完全不知情,一觉睡到十一点才醒。 陈叙没有去山上帮忙,见人醒了,侧躺下来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雪意感受了一下,除了有些酸软,和某些不可言说的酸胀外,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就摇了摇头。 陈叙顿了片刻,将措施掉了的事如实跟林雪意说了。 最后问她,是顺其自然,还是服用事后药。 “我早上去问了医生,一次怀孕的几率很小,如果实在担心,可以服用事后药,但事后药有副作用,每个人服用后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可能会不舒服。” 林雪意笑话陈叙:“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医生都说一次怀孕的几率小,还吃什么药,那不是多此一举嘛。” 她这辈子最烦吃药了,反正她不要吃,真怀上了也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