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冬选在医院门口让胡春燕闹,是为了借助群众的力量,逼林忠奎就范。 没想到被林雪意反将一军,群众的力量被林雪意利用起来,转而开始讨伐她们娘俩。 这个惨痛的教训让林念冬明白,以后再找林忠奎,千万要避开林雪意。 就没见过谁出门,口袋里揣着爸妈离婚证和断绝书的,林雪意最近是真的邪性。 搀着胡春燕,林念冬打算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但到了这种时候,能不能走,轮不到她们说了算。 陈叙虽然放手让林雪意自己处理,但不代表他会任由林雪意被打,没有一点反制措施。 “胡女士…”他学着林雪意最近对胡春燕的称呼喊了一声。 而后轻飘飘地问:“你或许认识杨小冬吗?” 胡春燕浑身一震,搀着她的林念动最先发现。 她疑惑地望向胡春燕,见她一脸慌张,便又将目光转向了陈叙。 林雪意也好奇,她本能觉得这个杨小冬不简单,否则陈叙不会在这种时候单独提出来。 陈叙扫了一眼林忠奎,见对方也是一脸迷茫,便将目光定在林雪意身上,轻轻柔柔地说:“杨小冬是我们面粉厂的一个老员工,但我听说,他的工位当初是国家分配给爸的退伍工作。” 林雪意一惊,转向林忠奎问:“爸你知道这事吗?” 林忠奎回忆了一下,因为太过久远,只有模糊的记忆:“我们那时候转业是会分配工作,但我一直没有收到通知,以为是黄了。” 要真是黄了,面粉厂不会有杨小冬顶替了林忠奎的传闻。 林雪意立刻明白过来。 林忠奎之所以没有接到通知,是被人截胡了,最终被杨小冬顶替,跟这个截胡的人脱不了干系。 像是为了给林雪意的猜想增添证据,陈叙继续说:“杨小冬丧偶,目前跟儿子杨春祥相依为命。最近杨春祥要娶媳妇,据说女方要一万一的彩礼。” 陈叙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万一的天价彩礼。 这会的万元户屈指可数,村里结亲三五百都算高的,就算到了城里,千八块钱的彩礼都是十分体面的,一万一真是闻所未闻。 林雪意下意识看向胡春燕。 胡春燕蜡黄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一眼就能懂。 这个杨小冬的工作是胡春燕偷给他的,胡春燕最近过的凄惨是为了给杨春祥凑彩礼。 按照她那自私自利的本性,不可能为别人付出那么多,除非杨春祥对于胡春燕来说,意义非凡。 林雪意冷呵了一声,十分笃定地问陈叙:“所以,那个杨春祥是胡女士的儿子。” 陈叙点了点头,说:“杨春祥跟胡女士,长得至少有八分像。” 吃瓜群众彻底炸了,根本不等胡春燕辩解,开始口口相传她们听到的绝世大瓜。 他们自有一套逻辑,合理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被这套逻辑自洽。 就比如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根本没有从头到尾地围观,却能清晰的推算出真相。 胡女士跟现任丈夫离婚后又来纠缠,是为了给流落在外的儿子凑彩礼。 那胡女士哪来的儿子? 林雪意不怕胡春燕丢脸,直接问:“胡女士,你跟我爸头婚吧,什么时候生的儿子?” 一直搀扶着胡春燕的林念冬也撒了手。 她现在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胡春燕,为的就是胡春燕那点私房钱。 结果现在告诉她,胡春燕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结个婚都要一万一的彩礼。 出了这一万一,胡春燕还能给她留什么? 一张血喷大口和无底洞一样的胃? 林念冬烦的要死,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胡春燕被人捅了丑事,只是慌张了一瞬,立马就释然了。 她冷笑两声,盯着林忠奎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你们懂什么,我儿子的对象是省长女儿,只要娶进门,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别说是一万一并不难凑,就算是让我去卖血我都乐意。” “至于你,林忠奎,那个工作是你欠我的,既然是欠我的,那我给谁都是我的自由,你别想再讨回去。” 林忠奎看着胡春燕几近疯魔的脸,有些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很多年前,胡春燕也这么疯过,为的就是那个叫杨小冬的男人。 杨小冬是当时红旗渠大队的知青,因为会读两首酸诗,招了不少姑娘的喜欢,胡春燕就是其中之一。 但没有人比胡春燕更疯,直接跟杨小冬滚了床单,杨春祥就